我們走的不快,一個是裝備不輕,第二就是悶油瓶和大奎還暈著,我腦海的計劃已經構思的差不多,扶住悶油瓶,跟著三叔和潘子向前方走去。
我們上了渡頭,村裏一小娃娃看到我們沒等三叔喊他,他大喊了一聲“鬼啊!”然後慌張的跑開了。
三叔無奈,指了指前麵的已經星星點點的燈火的村子:“看樣子,那村子沒我們想的那麼破,好像還有電燈光。”但我看著那孩子跑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那兩個人隻死了一個,那麼,嘖,麻煩。
三叔抓住個過路人問哪裏有賓館,那人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們:“你們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我們村一共就三十幾戶人家,還賓館,想找地方住,去村裏的招待所吧。”
我們隻好找到那鬼屋一樣的招待所,沒想到裏麵還不錯,至少通了電話和電,還是水泥的房子,最可貴的是,有熱水,而且鋪蓋很幹淨。在這村裏,應該是屬於五星級標準了。
我們各自洗了澡,然後去大廳吃飯,我給悶油瓶點了盤豬肝,還向招待所的人要了杯紅糖水,我在他們一臉怪異的眼神中,把菜和紅糖水送進了悶油瓶待的那個屋,在他們異樣的目光中一臉淡定的出來繼續吃飯,多少年了,早都練出來了。
三叔有點受不了這種氣氛,便和招待所的女服務員扯東扯西,最後問出了那個地方的一些事,我早就知道了,沒興趣繼續聽,就回屋了,悶油瓶醒來了,一口一口吃著飯,吃的不快但也不慢,有種吃飯是必須完成的任務一樣,豬肝沒動,紅糖水也沒動。
我幾次想開口和他說話,但不知道說什麼,於是便出了招待所,坐在了村口的一個大榕樹下,從兜裏掏出煙,點上,深吸一口“咳咳”差點沒被嗆死,突然想到這不是我那個以煙為伴的身體裏,而是一個健康沒有十七道傷疤的身體。
我想以前的我見到張起靈可以問東問西,有說不完的話,而現在的我,一心一意帶著麵具,帶著假笑的麵具,防止被別人看出不一樣。
張起靈,我默默的在心裏把這三個字寫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又抽了一口煙,咳了兩聲,掐滅,起來轉身回去睡覺,明天是個好日子。
三叔安排了房間,我回屋不出意外的看到悶油瓶還在睡,沒有蓋被子,我想了想,伸手把被子攤開,剛要給他蓋上,沒等碰到他,就覺得手腕一痛,我抬眼就撞進了他毫無波瀾的眼睛裏,我笑了笑,不用看,一定非常假“那個,小哥我看你睡覺沒蓋被子,就想給你蓋一下。”悶油瓶垂下眼簾不語,放開我的手扯過被子轉身,繼續睡了。
我揉了揉手腕,嘖,小爺我什麼時候反應這麼慢了,居然沒和悶油瓶動手,要是以前那個人可能死的不能再死了,果然隻有瓶子克我。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