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開始西斜的時候,愛麗絲菲爾的逛街欲終於得到了滿足。他們帶著大包小包山一樣的戰利品踏上了歸途。
一行四人回到他們在並盛町的臨時駐地時,那個一大早就不見了蹤影的男人此時正靠在窗前抽煙。見到艾莉西亞他們回來,才把煙按滅,用他那毫無神采可言的雙眼看向他們。
“基本的調查我已經做完了,彭格列的澤田綱吉打來電話,說想明天同我們一起商談接下來的行動。”
“他說在哪邊見麵了麼?”
“恩,在彭格列位於並盛町地下的基地,明天在廣場見——然後帶我們過去。”
“話說回來,雖然我答應暫時同黑手黨合作,但同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合作,你真的確定他不會拖後腿麼?”
“這個嘛……據十年後的‘澤田綱吉’說,十年前的他可是很強的哦。”艾莉西亞擺了擺手,“‘英雄’還有‘魔王’這樣特殊的職業,可是無關年齡呢。”
“……”
眼神死水一般沉寂的男子沒有再說話,幹脆的收回視線轉身離開了客廳。艾莉西亞見狀聳了聳肩,對著愛麗斯菲爾扯出一個無奈的微笑也自顧自的上了二樓。
她跟衛宮切嗣似乎就是天生的氣場不和,話說不了兩句就要冷場。
而她的英靈見狀,對著saber和愛麗絲菲爾點頭致意之後拎著袋子同她一起走上了二樓。
“艾莉西亞大人,為何一定要選擇同那個人合作?”
同艾莉西亞一起回到房間的英靈問出了在他心底擠壓了很久的問題,從第一次知道這個人的所作所為到現在,他都無法認同對方的做法……更加無法認同那個人。
為了勝利可以漠視犧牲,可以將他人的信仰和感情也拿來用作籌碼……雖然遵從艾莉西亞的決定,但這樣的人,他不能接受。
聽到迪盧木多的話,原本趴在床上的艾莉西亞翻了個身,抱著枕頭盤腿坐在床上笑了笑。
“為什麼呢……大概因為他是個……無論如何也想拯救世界的人吧。隻要有這個大義在,就不用擔心他會背後捅刀子。”
“雖然看不出來,但事實上,他比大多數‘善良’的人還要熱愛這個世界,”艾莉西亞說著,又搖了搖頭,“但正是因為太愛這個世界了,所以,他容不得‘惡’的存在,隻要是‘惡’他想要消除。”
“但是不是所有的‘惡’都是可以被感化的,也不是所有的‘惡’最終都能控製的,因此而出現了一種說法‘以殺止殺,以惡止惡’。”
“無所謂善惡,無所謂感情,就好像機器一樣隻采取最佳方案行動,必要的時候,用‘惡行’來抹殺‘惡’的存在……衛宮切嗣,就是其中的翹楚。”
聽了艾莉西亞的話,黑發的英靈更加困惑。
“我不明白,艾莉西亞大人,如果他所要做的隻是在消除‘惡’……那麼,為何要侮辱lancer所遵從的騎士之道,為何又要那樣的對待saber。”
“一方麵是為了聖杯,另一方麵……事實上,不喜歡騎士精神,同嫉惡如仇,並不衝突。,事實上騎士們的做法,有時候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是惡。”
“呐迪盧木多,你在殺死敵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對方有沒有妻兒呢?若是因為你殺死了一個男人,導致他的妻兒失去了家庭的頂梁柱,最後凍餓而死,那你所做的行為,對他們來說難道能算是‘善’麼?”
“當然如果從奮勇殺敵這個角度來說,你沒有錯。但是這樣的‘惡行’卻是怎麼也無法斷絕的。”
“衛宮切嗣……估計他拿到聖杯的願望,就是消除世界上全部的惡行或者世界上再沒有壞事……這樣天真的可愛的願望吧。”
“所才要為了這個人類不可能完成的願望,無論如何也要得到聖杯。被人說是邪門歪道也好,用最卑鄙的手段也好,怎麼樣都無所謂。”
“其實從某些方麵來說,他跟saber很像。”
艾莉西亞向旁邊一倒,抱著枕頭側躺在床上。
“這兩個人,都是為了一個注定無法達到的願望,而可以犧牲一切的人——隻不過,saber身上背著名為‘騎士’的枷鎖,而衛宮切嗣,沒有。”
“還有,迪盧木多,好人也好壞人也好……從來就沒有絕對定義。”
黑發的英靈聽完艾莉西亞的話,很久都沒有回應,直到艾莉西亞覺得自己快要睡著了,才又聽到他的聲音。
“可就算如此,我仍然不能認同他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