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先是逼迫薑詞回家不說,現在連她去哪裏都要阻攔,這步步緊逼的架勢,就是泥人也要被逼出脾氣來。
薑詞想也沒想,直接把東西往地上一摔,怒聲道,“江景湛,你別太過分,我去哪裏,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是你丈夫,難道沒有知情的權利?”江景湛反問。
薑詞氣的手指都在發抖,她甚至感覺到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但她硬生生給忍了下來,冷聲說,“那又如何,我不是你的囚犯,也沒必要任何事情都跟你彙報。”
“是嗎,難道你想去跟陸星瀚說?”江景湛在盛怒下,口不擇言,“薑詞,你就不怕我真對他做點什麼?”
薑詞腦袋“轟”的一下,說不清是因為他的威脅,還是因為他的誤會,同時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她麵色煞白,聲音顫抖著問道,“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江景湛在話說出口的瞬間,已然有些後悔,但他微微眯眼,繼續說,“你這段時間做的各種事情,難道不是在表達這意思?”
所有解釋的話瞬間變得沒有意義,薑詞垂眸,淡淡說道,“是啊,所以呢,要離婚嗎?”
說出這兩字的時候,薑詞眼前驀的模糊起來,心髒開始悶悶的抽痛,她深呼吸,湧入肺腑間的空氣好像都帶著刀子似的,刮過每一處。
就在她心灰意冷,想要離開之際,江景湛被她說的話給刺激到,忽然伸手拽住薑詞,猛地往裏一推。
薑詞猝不及防,差點摔倒,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強行拽著往床邊走去。
“放手,江景湛你放開我!”她奮力 掙紮。
江景湛置若罔聞,手朝著薑詞領口伸過來,她嚇得臉色慘白,電光火石間,頓時明白他是想幹什麼。
“我隻是想去客房住!”她生怕江景湛來真的,不肯放過自己,慌忙出聲,江景湛聞言,動作停頓。
薑詞驚魂未定,剛想繼續說點什麼,胃部忽然傳來一股尖銳的疼痛,疼的她冷汗霎時冒了出來。
江景湛立馬注意到她的異樣,立刻鬆手問道,“你怎麼了?”
薑詞張口,想要回話,可是腹部的疼痛好似尖刀一般,狠狠刺著她,讓她連張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疼……”
她用盡全身力氣,勉力擠出個音節,可這落在江景湛耳朵裏,幾乎和囈語沒有任何區別。
江景湛先前的滿腔怒火全都消散的幹幹淨淨,他甚至開始慌亂起來,抱著薑詞就想去醫院。
可是一動她身體,薑詞好像就疼的更加厲害,這讓江景湛有些不敢繼續挪動她,便打電話叫了家庭醫生過來。
大概是疼痛摧垮了薑詞最後的堅強,她整個人蜷縮在被窩裏,想到連日來遇到的事情,眼淚無聲滑落。
疼……疼的她想要去死。
“小詞,你再忍忍,醫生很快就過來。”渾渾噩噩間,薑詞聽見江景湛在耳邊如此說道。
她沒有理會,心裏還在生氣。
等待的過程無疑是漫長的,好像每分每秒都被無限拉長,能以光年來計算,薑詞從最開始的痛不欲生,到後麵緩緩好轉。
等到家庭醫生過來,她已經完全不疼了,隻是渾身冷汗,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醫生替她檢查了一番,再詢問了些情況,最後做出結論,“應該是最近作息、飲食不規律導致的,我開點藥,按時吃完,再好好休息就行。”
他說著,拿出兩盒胃藥遞給薑詞,思考片刻,又道,“如果有機會,就去醫院做個檢查,比較穩妥。”
薑詞點頭,“好,謝謝醫生。”
等到家庭醫生離開,薑詞也沒有力氣跟江景湛爭吵什麼,便輕聲說,“我現在有點累,想洗個澡盡快休息,有話明天再說好嗎?”
江景湛站在床邊,眼神晦暗難辨,薑詞隻當沒看見,兀自起床往浴室走。
她確實沒有什麼力氣,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回到臥室,裏麵已經沒有江景湛的身影,想必是離開了。
薑詞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可腦海裏全是各種關於寰宇案件的思緒,壓根沒辦法睡著,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正憂愁之際,放在床頭的手機響起來。
她回身拿過來,發現是師傅打來的,便直接接聽,“師傅,你找我有事嗎?”
“還沒睡呢?”卓航問完,多少也猜到緣故,便說,“今天寰宇的事情我聽說了,現在還沒到終審的時候,你也別太擔心,靜下心,好好想想還有沒有別的辦法,任何事情,隻要做過,肯定會有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