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溫度恒定,隻有那幾個人,各司其職,井然有序。
教室裏很冷,人很多,吃飯打牌聊天的都有,還有對他拍照的。
周隨朝閃光燈那邊看過去,那個學生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收起手機。
她低頭看著照片,因為離得遠沒拍清楚,但還是好帥,模模糊糊的更帥了,主要是身段好氣質佳,難怪都說外科是高富帥聚集地……
周隨按部就班地上完課,然後回醫院,葉晨快期末考試了,他想著買點好吃的給他補補。從超市出來,周隨就接到了秦二少的電話。
周隨一邊提著菜,一邊接通了秦二少的電話。
他心想自己下次是不是果斷掛掉比較好,說不定就是因為每次都接才讓秦二少越來越過分,現在也不是秦二少慣常傷春悲秋的時間點啊……
“周哥,你快來一下!”秦樽語氣著急。
周隨心裏歎了口氣:“怎麼了?”
“他又嘔血了……”
周隨:“你去見他了?”
“是……我本來想趁他睡著看一眼的,他忽然醒了……”秦樽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道:“周哥,你快來吧。”
周隨掛掉了電話。
腸胃易受情緒影響,秦樽絕對不是單純地看了一眼。周隨打著方向盤往醫院趕,他心裏覺得秦樽連這麼簡單的事都能搞砸實在是個廢物,偏偏每次都要他去收拾爛攤子。
周隨趕到病房的時候,蘇琢玉已經又睡過去了,秦樽頹然地坐在病房外麵,散發著強行壓抑的暴躁氣息。
周隨走過去,問:“怎麼樣了?”
秦樽立刻抬起頭,隨後連忙用手遮住臉,很快又在周隨的目光下頹然地放下去。
他的臉頰有一個鮮紅的掌印,八成是蘇琢玉打的,已經泛起血絲,看著十分狼狽。
周隨收回目光,秦樽說:“醫生打了安定劑,他已經睡下了。”
“你這是怎麼回事?”
“我就是想看看他,我已經很久沒近距離接觸過他了,他忽然醒過來,我本來想和他聊聊的,結果他讓我滾……”
“你就又動手了?”
“沒有!”秦樽捏了捏眉心:“我就是有點生氣,但連話都沒說,他就突然開始發瘋,把我推出來,還把自己氣得嘔血。”
“我不是讓你不要出現在他的麵前嗎。”
“……抱歉,我沒忍住。”
“你和我抱歉沒用。”周隨語氣平淡。
秦樽沉默了一會,黯然道:“我沒想到,他居然對我排斥到這種地步。”
周隨:“你應該有心理準備的,不管是他的排斥還是不能見他這件事。秦二少,我當時那樣說,不止是說說而已,如果你不能控製自己,事情會朝著最糟糕的地步發展。”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秦樽迷茫地說:“麵對他的時候,我就沒法控製自己。”
周隨盯著他,若有所思。
被情緒控製,大腦簡單,偏偏又對蘇琢玉有著瘋狂的執念,秦樽真的有點不正常。
“你要不去精神科掛個號。”周隨說:“或者去找個心理醫生谘詢一下。”
秦樽懵了一下:“什麼?”
“你最近不是在了解抑鬱症嗎,應該不至於對精神科和心理醫生談之色變吧。”周隨說:“當然,我隻是提個建議,去不去是你的事。”
周隨離開消化內科之後,回手術室做了兩個手術,覺得心情終於回複到以往古井無波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