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吃邊說,“對了,你下午說身體不舒服,好點了沒?”
“好多了。”
艾楚楚在這樣的場合就渾身不自在,她正要說話,這時包房的門被推開了,大家的注意力轉移,一同朝門口望過去,等看清楚那人,原本熱鬧的房間頓時變得安靜。
緊接著有人陸陸續續站了起來。
“三少!”
“呦,三爺回來了。”
進來的是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那張輪廓線條流暢俊朗的麵孔在晃眼的彩燈下忽明忽暗,那人胸前滿鑽的胸針考究耀眼,勞力士腕表戴在左腕,矜貴氣場強大。
林別枝身邊一個叫丁正的男人第一個跳起來:“靠!昨晚怎麼叫都不出來,許諾言你丫的還知道過來!”
許諾言聽到這話笑了笑,抬手讓應侍出去,走進來沒兩步,被罵罵咧咧的丁正走過來錘了下肩。
丁正:“艸!去美利堅大半年也沒個消息,說,是不是每天泡洋妞把我們幾個兄弟姐妹都忘了?”
“少扯淡,我是那樣的人?”許諾言笑著說。
這時林別枝也起身走過去,繞著許諾言細細打量轉了幾圈,嘖嘖嘖了兩聲:“呦,三哥你現在穿衣服都像模像樣了,白襯衣黑西裝,怎麼,花襯衣破洞褲不喜歡了?”
許諾言被戳到黑曆史,急了,“別枝你嘴怎麼還這麼碎,小心以後找不到男朋友。”
“切,追老娘的人還在法國排著呢,我怕這個?”
這邊他們聊的正水深火熱,另一邊艾楚楚默默把馬尾放下來遮住臉,坐在角落一臉緊張,心髒砰砰砰跳的好厲害。
這世界也太小了。
所幸,昨晚她化了大濃妝,跟現在素麵朝天完全不是一個風格,應該……
認不出來吧?
艾楚楚努力安慰著自己。
許諾言跟包房裏的朋友打了招呼,林別枝跟他坐下,聊了幾句才知道許諾言這次回來是放假:“老頭身體不好,我回來看看。”
丁正剛坐下就想抽煙,他起身繞過茶幾到另一邊摸到一盒煙,正要找打火機,一隻纖細的手抓起壓在果盤下麵的黑色打火機遞給他。
“謝了。”丁正接過隨意道了謝,坐下點煙的空擋才後知後覺注意到身側幾乎隱形的艾楚楚。
艾楚楚皮膚白,臉就他巴掌那麼大一點,嘴巴也小,粉嘟嘟的,皮膚很纖薄,視線望過去,幾乎能看到她脖子動脈上的血管紋路。
她的頭發散著,隻能看到一個側臉,竟沒化妝,很幹淨清純的一張臉。
丁正歪著臉看了看她,覺得這姑娘挺麵生,應該是別枝的朋友。
“喂,你叫什麼?”
緊接著,丁正突然湊近,傾身嗅了嗅艾楚楚的頭發,“你好香啊,用的什麼牌子的香水?”
艾楚楚被他的問題弄的緊張了一下,也不敢出聲怕引起對麵那人的注意,慌張之下下意識看向林別枝,才發現她去洗手間沒了人影。
艾楚楚手心發汗,不自然地抬手用頭發遮了遮臉,盼望著許諾言的注意力不會來到她這邊。
可事與願違。
“丁正。”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傳過來。
許諾言坐在沙發上盯看著朋友身側的那個女生,左眼眉弓上濃密的斷眉微挑,揚聲問道:“你身邊那位是誰的家屬?”
他看著艾楚楚的側臉,目光玩味,頓了頓又補上一句——
“挺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