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天的吃食都是大廚房裏出的,和府上眾人都是一樣的,除了孟姨娘送來的荷花酥。”錦繡怯生生地說著,身子搖搖晃晃幾欲跌倒。
瓔珞聞言杏眼圓睜,氣憤地說道:“錦繡你別給主子潑髒水!姨娘從年前就開始天天給夫人做點心了!要想下這口毒用得著等到現在嗎?”
錦繡被嚇到跌坐在地上,無力地抽噎道:“錦繡知道孟姨娘的為人,奴婢也不想懷疑孟姨娘,可是夫人今天真的沒碰過其他東西了……”
“這樣,錦繡你把顏夫人今日都去了哪兒做了什麼給本官講一講。”王聞山捋了捋胡子,製止了二人的爭執。
“是,大人。”錦繡努力正了正腰板,扶額回憶道,“今早老爺卯時出門後,夫人照常辰時起的身,到悠然居同老夫人說了會兒話,回房寫了會兒字,孟姨娘帶著流蘇來送了荷花酥,說了會兒話就走了,到午時廚房送了飯菜來夫人便在自己房裏用了。”
“下午管家帶了上個月的賬簿來,夫人就在房裏對了會兒賬,把孟姨娘送的荷花酥吃了。約莫……約莫是未時末夫人午休了,比往日稍晚了一些,然後奴婢來叫夫人起身就看到夫人不停地在抽搐了……”
蕭謹言一直有在留意顏舒良,顏舒良此時雙拳緊握,有些不可抑製的輕顫,眉頭緊鎖,目光緊鎖著錦繡。再看上座之人,顏老將軍和顏老夫人均是神情嚴肅,顏大爺則是臉色陰沉,卻也不看錦繡似是在獨自琢磨什麼。
“本官明白了。”王聞山點點頭,轉身向著顏道一拱手道,“老將軍,下官可否先去察看一下顏夫人的情況?”
顏老將軍揚手道:“剛好和春堂的林大夫還沒走,老夫帶大人走一道吧。”
“如此,多謝顏老將軍了。”
顏道示意錦繡起身一起去,錦繡搖搖晃晃地直起身子卻是仿佛提線木偶一般僵硬,險些又一次跌倒,多虧瓔珞眼疾手快把人扶住了。
“老太爺恕罪,奴婢腿腳有些發麻。”
“瓔珞扶著吧,你們二人隨我們一起去。”
“是,老太爺。”二人齊聲道。
顏道引著王聞山便往顏夫人的院落去,顏無棱和顏老夫人起身也要跟去,顏舒良見狀撂下一句話就跑。
“父親,我去看一眼姨娘!”
蕭謹言趕忙衝顏無棱與顏老夫人做了個揖解釋道:“我同他一道先去看看孟姨娘怎麼說,稍候便去伯母院裏。”
說罷一路疾跑才跟上顏舒良。柴房的木門上落了把大銅鎖,顯然顏舒良沒有鑰匙,他快步跑到門前把過大鎖看了一眼便放棄了,用勁拍打著木門喊道:“姨娘!姨娘!”
“良兒……姨娘沒事。”木門內傳來了孟如雪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有勁隻是情緒有些低落。
“姨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母親怎麼會中毒……爹為什麼把你關起來……”
“相信姨娘,姨娘沒有……”
門內反複重複著這句話,聲音越來越輕,直到門內傳來一聲響,應是孟如雪跌坐在了地上。
蕭謹言慢一步踏進小院,對上顏舒良無助的眼神,輕歎一口氣寬慰道:“你父親把姨娘放在這裏未必就是懷疑她。”
“明麵上的線索都指向孟姨娘呢,顏伯伯需要表個態,萬一有人想死無對證,把孟姨娘單獨放在這裏也能避免真正的犯人對她不利不是嗎?”
顏舒良頹然地走向蕭謹言,這個平日裏吊兒郎當的少年此刻認認真真地向他的好友請求道:“蕭謹言,請你幫幫我……這些事你在行,我姨娘她絕對不會傷害母親的……”
蕭謹言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顏舒良又補了一句:“紙皮餛飩你要多少碗都行!”聞言蕭謹言不由得輕笑,隨即捏拳捶上了顏舒良左肩。
“你不說我也會查。”
說著,蕭謹言望了一眼柴房的木門便轉身往外走去。
“走吧,我們得去看看顏夫人的情況。”
顏舒良趕忙做起了小尾巴,屁顛屁顛地跟在蕭謹言身後,活脫脫一個跟班。
“紙皮餛飩你也跑不了!”
話說蕭謹言與顏舒良進了顏家大房的院子,王聞山一行人正在聽和春堂的李大夫講顏夫人的中毒情況。
“得虧發現得早,大夫人服了綠豆湯毒已解了大半,後麵幾天再服幾貼清毒的藥便好了。”年輕的大夫被眾人圍在中間,一麵說著患者的情況,一麵收拾著自己的藥箱,“這柳葉桃可謂是草木裏的蛇蠍美人,雖然長得好看可實則花、枝、葉都有劇毒,尋常人沾染不得。”
顏舒良正欲上前,卻見角落裏的錦繡軟綿綿地倒了下來,與蕭謹言二人當即快步前去查看。
“中毒輕者頭疼惡心,常上吐下瀉,重者流涎、四肢麻木,甚至抽搐、昏厥。”
蕭謹言清脆的嗓音驀地響起:“大夫,您說的可是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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