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莘也走近來端詳,歪著頭打量屍體手裏的腰刀,表情慢慢凝重起來。
“這些是軍隊的人。”
聞言蕭謹言也是一擰眉:“朝中有人讓軍隊倒鬥?”
“你翻翻看,有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憑證?”赫連莘不方便蹲下便讓蕭謹言動手查看屍體,自己的腦子裏則是開始排查擁有調兵權限的大臣。
可惜蕭謹言將屍體的衣物整個翻了一遍也沒有收獲,晉國軍中也沒有刺青的習慣,因此能夠借以推斷這些屍體軍人身份的東西就隻有那柄軍製腰刀以及部分屍體穿著的軍靴。
“完全沒有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蕭謹言揉著指節站起身來,斂眸沉思邊喃喃自語,“真有意思,一座大山底下藏了個墓,墓裏又至少有兩撥勢力。”
赫連莘環顧四周,糾正她道:“加上我們是至少三股,且不論那個引我們去埋屍地的神秘人,那人若與他們無關,可就是第四股勢力了。”
“熱鬧得不行啊。”蕭謹言似笑非笑道,“我都開始好奇這墓主人的身份了。”
說著,蕭謹言轉頭想看看赫連莘問他接下來要怎麼辦,但當她轉頭的那一刻,蕭謹言隻覺得自己是瘋了!
因為她看到赫連莘背後出現了一團黑霧,那霧氣悄無聲息地將人攏住,然後眼睜睜地就看著赫連莘臉色逐漸鐵青,身上開始出現鱗片……少年瞬間化作了長著獠牙的人形怪物。
“赫……赫連莘?”
被叫了名字的赫連莘狐疑地偏頭看蕭謹言,這一看也不對勁了。
赫連莘的眼裏蕭謹言也開始長鱗片,原本圓溜溜的杏眼冒出了綠光……
少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地閉眼再睜開,麵前少女的鱗片更多了,四周圍也開始彌漫起綠色的煙氣。
等等,綠色的煙氣。
赫連莘頭腦尚有一絲清明,立刻仔細看向那煙氣。碧綠色的煙氣並非憑空出現,而是從那翡翠山上嫋嫋升起的。
發現了這一點的赫連莘當即皺了眉,厲聲衝蕭謹言喝道:“蕭謹言!捂住口鼻!這翡翠有毒!”說罷自己也拉起袖子捂住了下半張臉,顧不上自己的腿傷,騰出一隻手來一把拉過蕭謹言趕緊往外跑。
蕭謹言一邊跟著跑,一邊照赫連莘說的做,出了大殿又緩了口氣果然舒服很多,眼前那個長了鱗片的怪物也不見了,赫連莘還是那個不苟言笑的俊美少年郎。
“什麼情況?”蕭謹言雙手撐在膝蓋上方,彎腰大口地喘氣。
赫連莘臉色又白了幾分:“那翡翠山泡過藥,大殿裏隻要有活人,溫度一上升就開始散發致幻的藥物,所以那些人都是產生了幻覺,自相殘殺。”
“難怪都不用燈盞,全是夜明珠!”蕭謹言感慨。
緩過勁兒來,赫連莘就帶著蕭謹言往回走。
“這邊不能走了,我們得去另一個方向。”
二人回到三岔路口選擇了相對的甬道,走了大概一柱香時間,他們就發現眼前的場景非常熟悉。
甬道內每隔一段便有相對的兩座甲胄銅像,兩側壁畫相接,與初入地宮從耳室掉下來的甬道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是這條甬道的盡頭是一串向上的石階。
赫連莘與蕭謹言對視一眼,心照不宣一起走上台階,台階的盡頭赫然是一隻一人高的椒圖石雕,身子嵌在石壁裏,大半張獸首麵對著來人,壓迫感撲麵而來。
略微思索了一下,赫連莘將手伸進了椒圖的口中,抓住了一隻圓滾滾的石球往下一按,就聽一陣石塊間的摩擦聲,椒圖石雕右側的石壁裂開了一道一人寬的門洞。
兩人毫不遲疑地先後通過,隻見那門洞後麵果然是他們熟悉的耳室。
“我們又回來了。”蕭謹言看到熟悉的場景,一時間不知是否該慶幸,不過待她定睛一看,心就又提了起來,“不對……這些鳳凰方向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