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嗎？”唐芥手裏拿著剛剛接的一杯水，遞了過來。
“謝謝。”齊懿接過水杯。
“平常都沒看到你，才知道你是卷卷常提起的哥哥。”唐芥在旁邊坐下。
“她提我什麼了？”齊懿問。
嗯…唐芥想了想。
哥哥好矮，哥哥好蠢，哥哥難怪solo到現在…
他突然在想自己為什麼要起這個頭啊！
齊懿其實也沒想聽答案，隻是隨口一問，不用猜也知道小不點能說他什麼。
邊上的人一臉糾結仿佛在斟酌措辭，齊懿開口：“今晚剛好沒課，就回了趟家。”
唐芥被解救了般吐了口氣。
齊懿微側眸，入眼的便是唐芥低著腦袋有一下沒一下地咬著杯沿。
男生微長的的碎發蓬蓬的看起來很鬆軟，皮膚白皙，襯的臉頰的那點顏料有些鮮明。
“臉上，有顏料。”齊懿說。
唐芥一聽，下意識伸手摸臉，幸好顏料凝固了會有硬的觸感。他從旁邊抽了張濕巾往臉上糊。
畫室裏很靜，隻有齊卷卷用筆畫在紙上的唰唰摩擦聲。
“你還教畫畫？”齊懿也許是今晚心情還不錯，難得主動開口。
平常齊卷卷老是在家小唐哥哥長，小唐哥哥短的，齊懿也就是聽聽，沒成想就是唐芥。
“本來隻是偶爾過來老師的畫室，有次碰上老師帶著沈阿姨過來，哦，應該就是你媽媽，”唐芥回想了一下，“當時卷卷也過來了，可能是看到我當時的畫，說想跟我學畫畫，小姑娘拽著我的手不放，我想應該是真的熱愛畫畫，就答應平時閑著的時候過來教教她。”
一想起當時卷卷堅定的眼神，唐芥就有些感慨。
齊懿偏頭看了眼唐芥，男生淺褐色的眼眸有些發亮。
他抿了抿唇，決定還是給齊卷卷一點麵子。
那小不點不是愛畫畫，多半是看上你的臉了。
那邊齊卷卷拿著筆歪著腦袋，想下筆又收回來，反複幾次，沉沉歎了口氣。
“怎麼了？”唐芥問。
“下不去手。”齊卷卷耷拉著腦袋，“哥哥這五官長的跟玩兒似的。”
“”
唐芥這下真忍不住了，肩膀微顫，細碎的笑聲從喉嚨發出，摻雜著淺淺的氣息。
齊懿眉眼動了動，開口：“都說我和沈女士長得像，你在說媽媽醜？”
“你別挑撥離間！”齊卷卷義正言辭，扭頭再看畫，“這麼一看，真是美若天仙很好畫。”
還沒法子將小姑娘一軍了？
齊懿懶洋洋地收回視線。
唐芥努力緩了緩氣息，轉頭就對上齊懿淡淡的眼神，他馬上強斂下揚起的嘴角，說：“卷卷太可愛了，看到她我就心情愉悅。”
齊懿不甚在意地用鼻腔嗯了聲。
說的很像那麼回事。
但可信率為零啊小同學。
兩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卷卷那副畫完成了一半，臨走前還小心翼翼地把畫紙放到自己專門用的櫃子裏。
“小唐哥哥，你要回學校嗎？”齊卷卷問。
唐芥點點頭，手上動作沒停，把顏料挨個擺好。
齊卷卷抬頭看靠在櫃子邊的哥哥。
“我送你吧。”齊懿隨口說。
唐芥訝異：“你順路嗎？”
齊懿嗯了聲。
齊卷卷看起來很開心，左邊右邊各一個哥哥，小孩子的心情從言行舉止就能看出來。
唐芥看小姑娘走路都帶著蹦躂。
感覺今晚的迷幻不比昨天知道齊懿粉絲是群豬豬來的小。
想起之前兩次見麵，毛概課上統共一句話兩個字，籃球場上兩句話還包了一句謝謝，唐芥一度以為齊懿可能是嘴上鑲金了，都舍不得開。沒想到今晚這金嘴跟散財童子似的，嘩嘩地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