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了會兒，一下子就快十二點了。
掛了電話，正準備刷會兒微博，床頭櫃的黑色手機響起來叮當短信鈴。
唐芥撈過手機，是亂碼先生的短信。
亂碼：[晚安。]
唐芥心一暖，動動手指，也回了一條“晚安”。
不過一秒。
亂碼：[又沒睡？]
好家夥被抓到了。
唐芥：[這個點了，你怎麼還不睡？我都被你吵醒了！]
亂碼：[……]
亂碼：[有長進啊唐小芥。]
那肯定！
唐芥趴在床上，曲著腿晃了晃。
亂碼：[聽我說。]
唐芥：[您說。]
亂碼：[晚睡的人會變醜。]
……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讓我變醜！
涉及美貌，小唐很生氣。
唐芥：[聽我說。]
亂碼：[嗯。]
唐芥：[我醜倒黴的也是你。]
爽快。
唐芥翻了個身滾進被窩裏。
叮當短信鈴響。
亂碼：[巧了，醜的剛好在我審美上。]
好的，這局完敗。
亂碼：[刷微博看小視頻可以白天做，熬夜久了傷身體，你要念著小小唐。]
“……”
他看到了什麼？
什麼小小唐？
這人為了讓他早點睡，真的什麼話都講的出來！
唐芥哼了一聲，把手機扔在床頭。
房間空調開得很低，但他的臉頰卻莫名隱隱發熱。
“齊懿，一會兒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同學們要是代碼有問題，你幫忙看一下？”教授把教材遞過來，囑咐道。
齊懿點頭，接過書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這節是實操實驗，其實也就是在機房碼代碼，這些內容齊懿之前在實驗室閑著無聊就先做完了。
昨天把項目代碼的bug找出來後，今天重寫了一遍。敲完最後一行，運行了下，沒語法錯誤。
晚點再去跑一遍。
將電腦窗口隱藏，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往後一靠。
機房裏大家都在敲代碼，偶爾幾個人交頭討論，夾雜著翻書的聲音。
齊懿伸手拿過桌子上的手機，點開微信。
群裏幾個人鬧個不停，一天到晚講個沒停還能有話題。
他手指劃了劃朋友圈，視線停在一個頭像上。
頭像很簡單，是隻q版的橘貓，隻不過腦袋上的毛被紮成了個小辮子。
就像那天在對方陣營裏勤懇送水穿著橙色衣服的某人。
一張照片配了句文案——
終於結束，腦細胞沒了，有人能懂設計狗的苦？
點開照片。
淺黃的台燈落在書桌上。
一疊的畫紙上，是一隻手，食指和中指曲起扣著，像是跪著的姿勢。
那手白皙幹淨，指節修長。
說好的飯幾天沒個人影。
原來是趕設計去了。
“齊懿，那個…”邊上走來一個女生。
齊懿按了鎖屏，回頭問：“怎麼了？”
“我代碼顯示有錯誤，我看了幾遍沒找出來，你能幫我看看嗎？”女生問。
齊懿嗯了聲，把手機扣在桌子上，起身。
走到女生的那台電腦前，他彎腰用鼠標點擊了下界麵的運行，稍微看了眼，說：“循環錯了，進圈子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