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櫻沒有家人,似乎從出生起,她就一直這麼漂泊著。
但她喜歡這個世界。
百花愛著她,總是將綻放展現在予櫻的麵前,最後悄悄的枯萎。
小鳥愛著她,每日都為予櫻展露歌喉,直到嘶啞無聲死去。
雨滴愛著她,總是默默的避開予櫻,不願淋濕予櫻。
可是,世界不愛她。
世界在通過風,在她耳邊呢喃,訴說著對她的恨意。
‘你會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因為那是我賜予你的安眠與榮耀。’
予櫻喜歡這個世界,喜歡為她綻放的百花,喜歡為她歌唱的鳥兒,喜歡總是不願碰觸她的雨滴。
可世界不喜歡她。
“為什…”
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詢問,小小的予櫻倒在了血泊之中。
——
宿儺殺人從來不講究,也不管對方是何身份,全憑自己的心情。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所以對於不遠處漂亮的小姑娘,也隻是抬手一揮的事情。
行事毫無顧忌,宿儺直接忽略了心中對予櫻扭曲的殺意。
沒有絲毫的意外,小姑娘倒在了血泊之中。
宿儺甚至連看都不願意去看一眼,帶著裏梅跨過了小姑娘的屍體。
而在這一瞬間。
宿儺回到了踏上這條路的‘開始’。
他總算起了點興致。
裏梅站在他的身邊,仿佛什麼都沒有察覺。
“時間被操控了。”
“宿儺大人?”
“沒什麼。”
有點意思…
宿儺就算是個再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怪物,也不可能相信時間的跳動和那個小姑娘無關。
被人稱為兩麵宿儺的怪物將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站著的小姑娘身上,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和渴望從宿儺的心中升起。
想要破壞,想要占有,想要…
這樣的渴望,是不正常的。
這是什麼奇怪的術式嗎?
宿儺大步踏向那個女孩。
女孩卻瑟縮了一下,用害怕恐懼的目光看著他,想要躲避卻一不小心絆了個跟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泥土親吻著少女的身體,卻沒有染上一絲一毫的印記。
“你知道我會殺了你。”
這是肯定句。
予櫻被眼前這個男人強大的氣息嚇得腿軟,她連回答都做不到,就這麼顫抖著。
宿儺很想再殺一次予櫻,看看時間是否會再次倒流。
但他伸出的手卻隻是輕輕的抬起了予櫻的下巴,“你叫什麼。”
“希…予櫻。”予櫻動也不敢動,她不想死,死亡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比沉溺在黑泥的沼澤中窒息還要令她痛苦。
“予櫻。”宿儺重複了一遍,拉著予櫻站了起來。
予櫻知道對方是放過了自己,雖然不清楚為什麼。
“裏梅,帶上她。”
“是。”
是不是術式,他總會知道的,從未嚐過情愛的詛咒之王,選擇放任心中的渴望。
——
予櫻正式成為了宿儺的仆從。
當然,這隻是裏梅單方麵的認為。
比起什麼都要去做的裏梅,予櫻的生活就簡單輕鬆多了。
她唯一的作用,似乎就是陪伴在宿儺的身邊,在這個男人壓抑不住殺意的時候,充當緩衝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