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www.mpzw.com)第七十九節
正月初三,我們把老家的房子拆掉了,這是按照王叔的意思做的,他說這是個良辰吉日,此時開始動工,以後我家便可飛黃騰達,對這好、對那好、連走路都能踢到錢包,看著那一堆廢墟,這座曾經為我擋風檔雨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就這樣說沒就沒了,我心裏隱隱的疼了一下,但願吧,但願能像王叔所說的一樣。請使用訪問本站。
這些建築工人都是離我家不遠的本地人,由李叔帶領,說白了,他就是包工頭,也就是老板,房屋的樣式由我和老爸兩個商量決定,具體施工由李叔帶領指揮,在談判整個工程所需費用的時候,李叔拍著胸脯說從建築到裝修的整個過程14萬就夠了,他說完後我一再問他是否確定就是14萬?他再三的拍著胸脯向我保證14萬就足夠了。我說:“我現在再給您加兩萬,這兩萬的費用加在哪兒?您聽好了,整個施工過程我不會在家天天盯著您施工,我得去蘇州上班,我得去掙錢,您也看見了,我爸已經老了,我不想讓他再操多大的心,再受多大的苦,多給您加的這兩萬塊說白了就是操心費,麻煩您提我爸多操個心,但是有一點,整個施工過程有哪一點我爸不滿意的話,您必須讓工人們立馬返工,重做,當然建好後由我爸和我來驗收,如果我們不滿意的話是要扣工錢的,至於扣多少,酌情而定。”他考慮了一會兒後表示同意。
看整個施工一切都挺順利的,正月初七的晚上,我給老哥發短信說趁現在離我的假期結束還有八天時間左右,我想去一趟北京。老哥劇烈的反對,說:“你瘋啦?你去北京幹嘛?還不如你早點回蘇州上班,多掙點錢,等有錢了,一切就好了。”
本來我給他發短信想讓他幫我參考一下的,其實參考是假,我的本意還是希望他能支持我去北京,沒想到他盡和我唱反調,實在讓我生氣,給他發短信說:“錢,錢,錢,天天就知道錢,你就不能提點別的嗎?煩不煩?”
“好,我不提錢,提她行了吧?你去啊,去北京啊,去了你看看她到底會不會見你,她爸對你是什麼樣子難道你忘了?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嗎?”
老哥曾經說過我就是一頭倔驢,一頭欠收拾的倔驢,現在看來我還真是一頭欠收拾的倔驢,被他狠狠的訓過一頓後反而讓我清醒了很多。爸媽37歲的時候我才來到這個世上,所以對我一直都特別疼愛,疼愛到了近忽溺愛的地步,當初我初中畢業考上了縣一中,我不上,卻上了那個不著調的藝術學校,這就是最好的例子,爸媽什麼都由著我、順著我,後來我考上了湖北經濟學院,可還是上了半年就輟學了,爸媽也沒說什麼,老哥對我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為了他這副冷酷的模樣,去年夏天思雨說想和我訂婚的那天晚上我和他還大吵了一架,質問他:“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啊?裝什麼酷?”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從小爸媽對我都是嬌著、慣著,鞭策我成長和進步的擔子一直是他在擔負著!
老哥問的很對,“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嗎?”清楚,我很清楚,我非常清楚。07年夏天我去北京的那時候,看著那從天而降的大包小包的禮品和那個在草坪上滿地打滾的蘋果我就明白了,錢,我需要掙錢,我需要掙多多的錢,多到讓她爸再也不扔我的東西,08年深秋的時候,當我在北京給思雨過完生日返回蘇州在一次和陳相賈兵他們一塊吃飯的時候,賈兵就提醒過我,距離產生的不是美,而是慢慢的疏遠,還勸我離開蘇州去北京和思雨待一塊,他說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扳不倒葫蘆,倒不了油,有得必有失。當時我還向他訴苦:“我去北京能幹什麼?別看我在蘇州風風光光的,可是到了北京,估計隻有討飯的份兒,我拿什麼給她幸福?”雖然當時我嘴上那麼說,但在心裏也覺得他的話挺有道理的,後來的時間裏我就在心裏反複較量到底是該留在蘇州?還是去北京?留在蘇州我可以多掙錢,有了雄厚的資金做後盾,我們的愛情在她爸麵前才會有保障,可是由於分割兩地容易產生距離和疏遠;去北京的話我掙不到那麼多錢,但是由於是和思雨待在一起,這樣的話我們的感情不會產生疏遠和分歧,可是她爸那一關又不好過。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我都一直在做著痛苦的抉擇,是應該先掙錢?還是應該先維護我們的感情?對於蘇州和北京我到底應該選擇哪個?時間長了,連我自己都麻木了、分不清了,分不清到底孰輕孰重,再加上因為感情的事天天鬧的不順心,後來連我自己都折騰累了,走一步看一步,有時候覺得自己心裏特別累,累的幾乎喘不過氣來,我大聲的向思雨呼喊:“快來救救我,我需要你的擁抱!”可是距離太遠了,她聽不到,一點也聽不到,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慢慢窒息,在無盡的回憶裏痛哭的煎熬,慢慢死去,慢慢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