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斟滿三春暉(1 / 2)

德仁一家自從上次遊園賞花以後,心裏常常惦記著遊園,並不是他們貪圖玩耍,而是真真確確迷上了西安的花事。星期六下午一上完課,紅梅就回到家裏,勸說大人:爸媽,聽說興慶宮公園的鬱金香、牡丹開了,明天咱們全家出動去賞花吧?

秀蘭戳著紅梅的鼻子:你不好好學習,就知道逛公園,到時候考不上美院,我看你咋辦?

紅梅說:美院,我保證能考上。何況我逛公園還帶有寫生任務,不是胡逛。唐朝孟郊有詩說,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我們身為西安人,也想一日看盡長安花哩。

秀蘭說:要逛公園,你們去吧。上了一禮拜班,我累了,明天該我休息,我想美美地睡一大覺。

紅梅說媽你不想去?秀蘭說我不去。紅梅說你真的不去?秀蘭說我真的不去。紅梅說你要不去別後悔,秀蘭說我不後悔。紅梅說我鴛鴦姑姑也去逛公園,你難道不去能行?秀蘭說這有啥不行的?紅梅趴在秀蘭頭旁耳語,爸爸去你不去,難道能放心?秀蘭悄悄地罵道,死女子,你啥會學壞了,你爸爸和鴛鴦姑姑有啥關係?我和你爸爸是結發夫妻,鴛鴦和黃忠誌是結發夫妻,我和鴛鴦井水不犯河水,我有擔心的啥呢?秀蘭說了這一大堆,紅梅反而不好意思了,隻好搪塞說,姑姑想要我做女兒,我怕你不在場,爸爸會答應了她的要求。秀蘭說,不會的,你爸爸和我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

德仁看紅梅和秀蘭嘀嘀咕咕耳語,他也沒有吭氣。晚上,睡在床上,秀蘭和德仁商量:仁仁哥,明天去逛公園,你讓我去還是不去?德仁說,去,人多熱鬧嘛。秀蘭說,可是有一個人不願意讓我去,德仁說,誰呀?秀蘭說,就是你親愛的人兒鴛鴦。德仁說,這怎麼可能呢?鴛鴦又沒到咱家來,你怎麼能揣測出人家的心理?

秀蘭說:這是合理推測,鴛鴦喜歡的人是你,好久沒見麵,她必然想和你談心,你也想和她說話,我在跟前反而是個照壁,所以她不想讓我去。

德仁說:蘭蘭,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鴛鴦哪裏會是這樣的人呢?況且明天鴛鴦是和黃忠誌一塊去的。

秀蘭笑了笑:咱們也不要爭論,我有個法子進行測驗,你是什麼心理,一試就靈。

德仁感興趣的:什麼法子?

秀蘭爬起來,拉亮台燈,找出一個五分硬幣:仁仁哥,你要哪一麵?

德仁說:我要國徽。

秀蘭說:國徽代表鴛鴦,伍分代表我。你把硬幣拋起來。

德仁便把硬幣拋起來,硬幣落在床上,國徽正好朝上。秀蘭指著德仁說:看看,我說你心裏隻裝著鴛鴦,果然一拋就把她拋出來了。

德仁說:這是小孩子的遊戲,有一定偶然性。這一次不算,我再拋一次。

德仁說著,又把硬幣拋起來,端的落下來又是國徽。秀蘭把嘴一撅:仁仁,我說你心裏隻有她,沒有我,這樣的測驗就像木板上釘釘子一樣,把你的心理活動完全釘死在那兒了,看你還有啥話可說?

德仁看秀蘭這麼固執,這麼迷信,又好笑,又好氣,沒奈何,隻好耍賴:蘭蘭,剛才,你聽錯了,哦,我說錯了,伍分代表鴛鴦,國徽代表你,拋了兩次國徽,這說明我的心裏隻有你,沒有她。

秀蘭看德仁這樣耍賴,況且德仁從來不講迷信,也隻好一笑了之:算了,不管你心裏想的誰,反正是你的思想,我想改變也改變不了。既然你說你的心裏隻有我,那麼你猜一猜,我現在心裏在想什麼?最想幹的事情是什麼?猜對了有獎勵,猜錯了一腳把你踹下炕去(德仁說我們睡的是床),好,踹下床去。

德仁先不回答問題,摟住秀蘭親個沒完沒了,伸手在秀蘭的身上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又一遍,……秀蘭衝動起來,連連哀求:仁仁哥,好我的仁仁哥呢,你就饒了妹妹這一回吧,我實在忍受不住了……

德仁微笑著:蘭蘭,小妹妹,你看哥哥猜出你的心理活動了吧?我的心裏隻有你吧?

於是,德仁就按照秀蘭的強烈要求,慰問了她,滿足了她……

第二天上午八點,兩家人準時在興慶宮公園南門口會合了。誰能猜到,這時秀蘭完全沒有了擔心、嫉妒的樣子,緊緊地摟住鴛鴦,嘴裏不停地喊著妹妹想死我了,腳下麵卻移動到人群的外邊,湊近鴛鴦咬耳朵:妹妹,你幹哥說他想死你了,說老實話,你是不是也想幹哥了?

鴛鴦羞得滿麵緋紅,她本來就長得白淨,又很少曬太陽,現在完全成了粉麵桃花,楚楚動人。秀蘭又嫉妒,又疼愛,背過別人,借著摟抱的動作,好像報複似的,在鴛鴦的臉蛋上狠狠地親了幾口。秀蘭感覺到鴛鴦的臉蛋像火爐一樣發燙,又粉嫩香膩得像嬰兒的屁股。鴛鴦輕輕地喊起來:秀蘭姐,你把人家的臉蛋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