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飯館坐下,老楊說:這個飯館的酸湯水餃味道不錯,聽說你們哪兒喜歡吃酸湯麵,想來你也喜歡酸湯水餃吧?
春蓮說:粗看起來你是一個老實人,想不到你對女人的心理口味還揣摸得很準確。
老楊說:好,我開票去。
於是,老楊去付款開票,排隊端飯,等老楊到了跟前,交了票,窗口放了兩大碗熱氣騰騰的水餃,酸湯漫到碗邊了,他正發愁一次端不上時,兩隻細白的手伸了過來,端起一碗水餃,老楊瞅了春蓮一眼,高興地端起另一碗。他們來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放下水餃,春蓮一不小心被溢出的酸湯燙了手,輕輕地喊出聲來,老楊連忙抓住她的小手在嘴裏吮著,春蓮喜盈盈的:老楊,沒關係,我是勞動人民,哪裏就細皮嫩肉的,經不起風吹雨打?酸湯是有點燙,可也不至於把手燙傷,我剛才是不是有點大家小姐似地裝腔作勢呢?
老楊認真的:是,不是,這樣就好,我就喜歡大家小姐式地裝腔作勢,惹人疼愛。
春蓮看旁邊的顧客有朝她看的,就不再言語,低頭吃著水餃。吃完飯,時間還早,老楊說咱們出去轉一轉,春蓮點點頭,他們便來到街上。畢竟是大城市,街上人來人往,挺熱鬧的,特別是一些青年男女,手拉著手,親親熱熱,說說笑笑,旁若無人。春蓮偷偷地笑著,給老楊指了指:你看,他們手拉著手,也不嫌羞,也不臉紅。
老楊口無遮攔的:咳,你這是狗咬汽車,大驚小怪,城市嘛,不比偏僻的農村,男女手拉手,是很平常的事情。
老楊說著便拉住春蓮柔軟的小手,甩甩嗒嗒地往前走去,春蓮羞得滿臉通紅,想甩又甩不掉,隻好由他去了。老楊說:蓮蓮,我們這事辦得很倉促,連一點談情說愛的時間都沒有,現在正好補上。正像電影《李雙雙》裏麵喜旺說的那樣,人家是先戀愛後結婚,我們是先結婚後戀愛。
春蓮大膽起來:好,戀愛就戀愛,你是男的你先談。
老楊說:蓮蓮,你是主動送上門,不,不,你是主動找上門的,你先談。
春蓮把嘴一撅:看你說得難聽的,人家難道是一件賣不出去的貨物,要主動送給你嗎?你仔細想一想,誰是主動的,誰猴急了?是誰打發德仁哥,帶著錢,帶著準遷證,跑到我家來了?真像是市場上買賣西一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戶口一遷移,我不來也不行了。
老楊連連陪著不是:蓮蓮,是我說錯了,是我不對,我真應該親自去迎接你才對,可是——
春蓮說:好了,過去的事情不用提了,你就說說你是怎樣看上我的?
老楊笑笑:我就實話實說了。昨天我去德仁哥家裏接你,隻瞅了你一眼,就看上你了。
春蓮冷笑一聲:嘿嘿,隻瞅了一眼就看上了,還不是看上了我的美貌?至於我的內心是善良,還是醜惡,你一點也不了解嘛。
老楊隨口說道:我過去跟人家學過相麵,一看你的相貌,就知道是屬於那種賢惠型的好人。
騙人,你是怎樣從我的相貌看出我的性格的?
這自然有我的道理。你看,彎彎的細眉,說明你性情溫柔。明亮清澈的眼睛,說明你心地善良,沒有一絲一毫的邪念。你的嘴巴小巧可愛,嘴角微微上翹,說明你性格樂觀開朗,不和別人鬧矛盾,不計前嫌,和你相處,容易維持家庭的和諧安樂。
好,算你說得有道理。我也聽過別人相麵,我來分析一下你的麵相。你方麵大耳,說明你意誌剛強,堅持真理,不會巴結逢迎,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眉毛黑黑的,眼睛大大的,說明你是個老實疙瘩,不會弄虛作假,不會說謊騙人,跟你這樣的人我放心。
聽了春蓮的一番言語,老楊十分感動,緊緊地握住春蓮的手,久久說不出話來。他們就這樣悠閑地東遊西轉,慢慢地說著話兒,老楊驀然記起要去辦戶口,連忙問春蓮幾點鍾了,春蓮說:你不是帶著手表嗎?何必來問我?哦,我記起來了,你不是給我買了一塊手表嗎?故意問我時間,目的就是讓我時時記著你給我買了一塊手表。好,讓我來看看時間,哦,12點10分。
老楊驚訝地:剛才在派出所是12點20分,怎麼,現在時間反而往後倒退了?
春蓮故作疑惑地:是啊,你買的是個啥爛表,一點也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