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處的人並沒有打算就此收手,他握住插在林錯肩膀上的刀柄,用力一拔,林錯順著他拔刀的力量向前踉蹌一步,就在那一瞬間,黑暗裏的人伸出雙手在林錯的背後狠狠一推。、
哢噠。
背後的門被緊緊地關上。
密閉的空間裏,隻剩下兩個人。屋子裏的窗簾遮光性很強,外邊的燈光竟一絲都沒有透進來,剛踏入黑暗的林錯此時眼前一抹黑,什麼也看不見。
背後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長時間呆在黑暗裏的人已然適應了這黑黢黢地環境,林錯忍住身上的痛意,轉過身去,麵對著黑乎乎的身影,一步步向後退,對麵的人手上還拿著那把刀。
對麵的人步步緊逼,他好像在為剛才沒有一擊致命的失誤而感到氣憤,林錯甚至能夠聽到對麵傳來的急促的喘息聲。
林錯的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屋子裏是死一樣地沉寂,兩個人的眼睛裏卻藏著戰火喧囂。
突然,對麵的人猛地發動攻擊,一刀直直地就衝著林錯的麵門劈了過來,就這一刹那,林錯靈活的一個側身,毫秒之間,林錯抬腿就衝著對麵人的腰腹踢了過去,卻沒想到對方反應地更快,林錯那一腳堪堪碰到了對方的衣角。
林錯小時候沒少挨過打卻能在每場打鬥中取勝,那是因為林錯向來豁得出去,打起架來卻是個不要命的,而實際上林錯並沒有受過專業的格鬥訓練。
如今的情形倒是讓林錯大吃一驚,心裏不禁忐忑起來,現在的情形對自己很不利,對麵的人竟然是個會打的。
“怎麼?對我的身手很意外?”黑暗中的人影緩緩放鬆了身體,他舉起手上的匕首,雙眼緊緊盯著刀刃,又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刀尖上的鮮血,繼續說道:“忘了告訴你了,去年我剛拿了京華市散打冠軍,信不信就算我不用這把刀,也照樣能殺了你?”
林錯左手捂著右肩上的傷,盡量讓血流的速度慢下來,他咬了咬蒼白的嘴唇,出口卻是譏諷的語氣:“倒也不是很意外。”
許是被林錯的譏諷刺激到了,對麵的人蹭的一下轉過頭,死死地盯著林錯,冷冰冰的吐出一句:“你想說什麼?”
“就算沒有那把剔骨刀,徐薇也能被你活活打死吧。”早應該想到的,徐薇那滿身的傷痕,那種暴力擊打過的痕跡,想來凶手也不會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隻能怪對方的偽裝太厲害。
對麵的人似乎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先是聽到對麵不屑的一笑,隻是一瞬,對麵又突然變得歇斯底:“徐薇那個賤女人,那都是她應得的。”
林錯的大腦飛速運轉,對麵情緒上猝不及防的轉變倒是給了林錯不少機會。他放鬆身體,後退兩步,順著白天對房間的記憶,慢慢挪到了客廳的沙發邊上,他俯下身側坐在沙發的沙發臂上。
“既然對自己這麼有自信,介意聊聊麼?算是讓我做個明白鬼?”
“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我現在受你鉗製,身上有傷,我還能耍什麼花招?我隻是想驗證一下我的推斷是不是對的罷了。”
“哦?”對麵的人一挑眉,好像林錯的話是什麼笑話似的,“那你不妨說來聽聽,說來好多事情我也不清楚呢。”
“你又沒參與,你怎麼清楚?”林錯肩上的血越流越多,他能感覺到沙發背上那黏糊糊的一片。
“我沒參與什麼?”這個話題倒是挑起了對麵人的興趣,他雙手背在身後,把手上的刀子藏了起來。
“錢江,你認識麼?”
“他是誰?”對麵的人一臉困惑,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林錯口中的名字讓他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