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隊,你怎麼說球是別人的?那不就是你的麼。”進入更衣室後,巫樂邊脫衣服邊問。
問完一轉頭,又跟看見什麼好玩的似的嘿嘿一笑,伸手拍了兩下周鼎胸口,“你是不是偷偷練肌肉了啊?胸肌又大了點,嘖,真man。”
周鼎拍開巫樂的手,套上籃球服:“別亂摸。我隻是想低調點。”
“怎麼可能低調得起來?你一天的行頭都多少錢呢。”
巫樂甩甩頭發,往頭上戴吸汗帶,“周隊。”
“嗯?”
“你覺不覺得……夏鬱長得好漂亮啊,就跟女孩子似的。”
周鼎聞言頓了頓:“是挺漂亮。”
他想到了剛才夏鬱快被球砸中時茫然又倉皇的表情,烏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紅紅的嘴巴無意識張開,臉色煞白,看起來就跟受驚過度乍起毛的貓咪似的,可憐兮兮的。
有點像他母親養的那隻銀漸層。
細想一下真的很像,連長相都有些相似。
他家裏的那隻銀漸層天生自帶眼線,明明圓頭圓腦長得無辜又可愛,萌萌噠的,但那深色的眼線讓它的眼睛顯大的同時又多了分妖嬈感。
夏鬱也是這樣。
他很白,五官都很秀氣,看起來唇紅齒白幹幹淨淨。
可偏偏睫毛很濃,又很長,加深了他的眼部輪廓,再加上烏黑的眼珠和頭發,白與黑的反差讓他的五官多了分深刻感,也顯得唯一是紅色的唇更加引人注目,純淨與妖冶雜糅,倒是很符合當下流行的純欲長相。
總而言之,是挺漂亮的。
或者說,非常漂亮。
雖然用漂亮形容一個男生不太好,但事實就是如此。
“要是他是個女生就好了。”
巫樂自顧自嘟噥,“又會打牌又會畫畫,又接地氣又有仙氣,簡直就是寶藏女友。”
“你不喜歡宋婷了?”周鼎挑眉。
巫樂擺擺手:“舔累了,讓我緩一緩,而且最近我太忙了,又要準備期末考又要打球又要打牌,還要抽空去網吧,抽不出空舔了。”
周鼎:“……”渣男。
他捏住巫樂的後領把人提起來,“走,練球!”
“誒誒誒!我自己會走!還有還有,我們經理不是去專心備考了麼,都八百年不參加活動了,要不我們把夏鬱招來吧,多賞心悅目,當吉祥物也行啊誒誒誒放開我領子……”
……
夏鬱用簡易畫架把畫板支了起來,剛準備落筆,就看到周鼎一臉不爽地拖著巫樂的領子從更衣室走了出來。
巫樂還在誒誒叫喚,看到他後又眼睛亮亮地衝他揮手打招呼。
夏鬱怔了下,也抬起手揮了揮。
周鼎看到他後衝他點了下頭。
今天是周一,籃球社並沒有組織什麼比賽,所以觀眾席上沒幾個人,顯得有些冷清。
但籃球場上依舊熱火朝天,幾乎每個籃球框下都有人,放眼望去大部分都是男生,有打得不錯的,也有技術拉胯的。
夏鬱微垂眼眸,重新提起筆勾起了框架。
他換想法了,他想畫剛才周鼎把巫樂從房間裏拖出來的那一幕。
有點搞笑,但很生活氣。
雖然覬覦周鼎的肉體挺久了,但夏鬱對周鼎本身並沒有什麼了解,印象也隻有一個粗略的平時溫和、球場霸道。
這也是大家對周鼎的普遍認知。
——夏鬱幾乎把論壇裏提到周鼎的帖子都翻了一遍,結果發現大家對他都是這樣的評價。
信息太少,不過這樣更有神秘感。
夏鬱想,這也算是一個加分項,畢竟未知才更能誘人去探索。
“學長,你畫的這是周鼎和巫樂學長嗎?”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一個怯怯的女聲在耳旁響起。
夏鬱側頭看過去,發現是剛才那個給自己發錄像的女生,可能是室內空調溫度高,她的臉蛋上還有兩朵高原紅。他點點頭:“對。”
女生真誠讚歎:“畫得真好,不愧是學長。”
夏鬱頷首:“謝謝。”
然後女生就在夏鬱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巴巴地看著他畫畫。
夏鬱畫畫時不介意被別人盯著看,畢竟從小到大父親、老師、同學,看他畫畫的人多了去了,但這種他畫的時候巴巴看,他一瞥過去又衝他嘿嘿笑,手也在身前攥起來的情況……不像是表白,反倒像是有什麼事情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