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個錢瑩瑩,在賈代善走了之後,就立即伸手壓下舌根,將自己剛剛喝下去的藥給吐了出來。
想著自己5年的戀慕加上一身清白,就換來了如此的結果。這不公平,越想越不甘心的錢瑩瑩在心裏瘋狂惡意的想到,你不是不讓我生嗎?我就偏要生。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和你那個傳聞中賢良淑德的夫人會鬧成什麼樣子?哪怕這場報複會以我的終身為代價,我也在所不惜。
隨後錢瑩瑩就真的老老實實的,跟著賈代善派來的人出了大營,來到大營旁那個村子中的家裏了。
雖說賈代善當時問過她,若她想再嫁人,自己會出一份兒嫁妝。若是不想,自己也會如同以前一樣派人來庇佑著她平安的生活下去。說完之後看著沒有動靜的錢瑩瑩,賈代善歎了一口氣便走了。
隻不過賈代善沒有想到,女人狠起來有多可怕。錢瑩瑩既然決定了報複,那麼自然要離開這個地方才行。
就這樣,一個多月之後,葵水向來準時的錢瑩瑩這一個月卻沒有來。她雖然內心激動,但也知道現在她的身邊都是假單扇的眼線,不能打草驚蛇。因為她這一個多月安靜的表現,加上前線戰事的吃緊,賈代善將自己監視她的人手也就撤了回來。
在確定監視自己的人走了之後,錢瑩瑩就悄悄的找了村裏的大夫給自己把脈。在確定自己懷孕之後,錢瑩瑩也沒有聲張,耐下心,等這三個月之後坐穩了胎,馬上要顯出腰身的時候,便悄悄的收拾了東西,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往京城去了。
從邊關到京城,一個弱女子,還是一個懷著身孕的女子,要想平安到達,其中的艱辛自然是無法言說。好在這些東西因為賈代善的補償,和之前哥哥的積攢,錢瑩瑩也不缺金銀,靠著這些東西,和一個商隊一起,一直走著官道,顛簸了三四個月才到了京城。
等到錢瑩瑩趕到京城的時候,孩子已經快要生了,為了不打草驚蛇,她就沒有去國公府那邊兒碰壁。我是自己租了一個房子,買了一戶人家,又找了穩婆。這才放下心來,開始修整。
很快便到了預產期,錢瑩瑩本以為之後自己的人生就會迎來光明,確實沒有想到,她在懷孕初期就經過長期的顛簸,疲憊,辛勞,在生產之時,先是力氣不足。雖說用了之前自己準備的參片,孩子將將的生了下來,還未知孩子性別,便聽到穩婆一聲驚叫:“娘子,血崩了…”
錢瑩瑩感覺到,血液從身體裏流失,渾身開始冰涼,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模糊了。感知到自己將要離開這個人世,反倒激起了錢瑩瑩的一片慈母心。顫抖著聲音問著穩婆:“孩子,孩子是,是…”
“娘子,孩子是個很漂亮的千金。”穩婆顫抖的聲音說道。
“漂亮…也是,他本來就很俊秀,他的孩子…怎麼,怎麼會,不,不漂亮呢?”眼前浮現出了賈代善玉樹臨風翹起嘴角微笑的樣子,錢瑩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讓穩婆把孩子放到自己跟前,看了一眼之後,錢瑩瑩強打著精神喚來自己買的那戶人家裏的那個婦人。一字一頓地叮囑著:“你們聽好了,待我,待我走了之後,你們把小姐抱上,去,去榮國府,告訴榮國府的當家夫人,就說,就說,孩子是,是世子的血脈。還有,告訴她,我,我錢瑩瑩對不起她,若有來生,當牛做馬報,報答…”這些話的錢瑩瑩,顫抖著把手伸進懷裏,拿出自己一直佩戴著的家傳的玉佩,放到了女兒的繈褓裏。所有的事情安排完了之後,錢瑩瑩,提起了一口氣也鬆了下來。流著淚,沒了生息。
而與此同時那個剛剛生下來的孩子好像也感覺到了,自己親生母親的離去一般,哇哇的大聲哭了起來。
而被托付了重任的婦人李陳氏,此時也有些懵,可以想到自己和自己當家的以及孩子的命都是娘子救的。如今娘子去了,這孩子剛剛生下來。自己要按照娘子的托付把孩子送到國公府才行。也算是報答娘子的救命之恩了。這般想著的婦人,趕快與自家相公商量,因為孩子剛生下來怕見風,兩人就雇了一輛車,急匆匆地趕往了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