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麼胡思亂想時,忽然聽到頭頂上方傳來紀舒的聲音:“喬喬。”他緩緩叫了她一聲,這一聲包含了太多情緒,最後隻是深深地一閉眼道:“如你所願,我們暫時到此為止,但我們之間不算完,你信不信,總有一天,我會堂堂正正,有底氣有資格站在你麵前,那個時候,我就不是你用完就扔的玩意兒了,所以喬菲,你千萬要祈禱你家裏不會發生什麼變故,因為那樣的話,你會很危險……”
他俯身附在她耳邊,用一種含著笑意的聲音溫柔地道:“如果你陷入那種境地,我會對你為所欲為的。”
溫柔到了極致的聲音,偏說出這樣令人惡寒的話,喬菲皺了皺眉,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紀舒盯著她的背影,慢慢握緊了拳,喬菲,他幾乎將這個名字咬碎,他已經分不清對她到底是愛多些還是恨多些,隻知道,他們決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菲菲,”他勾起唇角,忽然露出一個極為詭異的笑容:“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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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擺脫紀舒後,喬菲心情大好,剛好學校放假,她就跟宋瑜出去玩兒了幾天,回來就聽說江恕出事了,也不知是誰傳出去的,說他父母離婚了,原因是他母親出軌,他父親大怒,跟著開始懷疑起江恕的身世,一查果然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於是當即就決定跟她離婚,他媽媽為人軟弱,又確實對不起他爸爸,稀裏糊塗地簽了離婚協議,沒分到一分錢,母子倆可以說是被他爸爸從家裏趕出來的,她媽媽娘家沒人沒錢,這些年也沒工作,一直是依附他爸爸而活,被趕出來之後可謂是一無所有,江恕一夜之間也從家境優渥的富家少爺變成了一無所有的窮小子。
這江恕的遭遇可謂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喬菲也跟著唏噓了一番,卻忽然想到,他現在一無所有了,不正好是個雪中送炭的好機會嗎?
雪中送炭,然後他再以身相許什麼的,想想就很順理成章,他現在沒錢沒權,已經不在她“不碰”的規則之內了,隻要跟他達成協議,她給他錢,他不就可以乖乖和她在一塊兒了嗎?
不過喬菲一想到他那張冰山臉,就打起了退堂鼓,他的氣質,似乎也不會那麼輕易就為了錢妥協,喬菲歎了口氣,心想算了算了,於是那一點心癢的小火苗才剛顫顫巍巍地升起,就被她無情地掐滅了。
掐滅就掐滅吧,她倒是也沒什麼感覺,畢竟人生嘛,哪能事事如意呢,她還是看得很開的。
她望了一眼窗外,細雨綿綿的,倒是很適合睡覺,伴著沙沙雨聲,總是分外催眠的。她很快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外麵的雨也停了,喬菲靠在床頭,放空思緒地坐了一會兒,宋瑜忽然爬上床來拉她,看到她時愣了一下:“喲,幹嘛啊,泡不到江恕也不用搞得這樣失魂落魄的吧,還一個人躲在床上發呆,實在想他就去找他啊,能不能別這麼窩囊,這可不像你。”
喬菲笑罵道:“滾滾滾,誰跟你說我想他了。”
宋瑜笑道:“那倒也是,你這個人,嘴上說一百分喜歡,實際上心裏有一分就不錯了。”她說著拉了她的手腕把她往床下帶;“好了,那就別發呆了,快跟我去陽台看看,剛雨停了,天上居然有彩虹誒。”
等跟宋瑜一起走到陽台,果然看到天邊掛著一道七色虹弧,剛下過雨的天空一碧如洗,鑲著一道彩虹,若隱若現,迷離夢幻,的確很美。
她扶著欄杆盯著那道彩虹看了很久,忽然漫無目的地想到:不知道宴琛現在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