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湛抬頭一瞧,秋水已經用裙子包了一大摞山楂果子,正在四肢並用的往下來。隻是這樹上去容易,下來卻很難,一個不小心腳底一滑,人就跟著掉了下去。
藍湛縱身一躍,挽住她的臂膀,衣袂交錯間,她的發梢掠過他的鼻尖,眼角餘波微漾,手臂下滑至腰側,順勢兜住從她衣裙中散落的幾粒山楂。
兩人相交的時間很短,也就幾秒鍾,秋水被轉的有些頭暈,恍惚間看到藍湛素白的交領上繡著卷雲的紋路,精致中透著幾分出塵的意味。
落到地上,眩暈還未散去,秋水站立不穩,藍湛又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扶住。
還好嗎?
沒,沒事,歇口氣就好了......
她一邊喘息著一邊等眩暈的感覺過去,腳下似是踩到了什麼,低頭一瞧,正是那凶屍的頭顱,慘白猙獰的一張臉正盯著她,頓時三魂就丟了七魄。
旁邊一道靈力飛來,將那凶屍頭顱打進了旁邊的矮樹叢裏。
我們得快些離開這裏。
他擔心還有其他凶屍在附近,還是盡快離開為好。
對對對,我們快走吧。
半個小時後,兩人找到了一處山洞,洞中有一個小水池,空氣裏都是潮濕的水汽。
藍湛撿了一些幹柴生了火,秋水將采來的山楂用削尖的樹枝竄起來,打算用火烤著吃。
消息已經散出去了,我也在沿途留了記號,以魏嬰的速度,相信很快就會找到這裏。
謝謝你啊,藍二公子。
將你也卷進來真是抱歉,等下你在洞口設個封印就走吧。阿羨這邊讓我來處理就好了。
秋水一邊翻烤著手裏的果子一邊悠悠地說著,藍湛側過頭看她,眼神裏掠過許多複雜的信息,他本來是不喜歡打聽和揣測,但根據這一路來江厭離的表現,很難不讓他懷疑眼前這個人和往日那個柔弱的女子是否是同一個人。
畢竟爬樹可不是一般姑娘會做的事,尤其是江厭離這種養在世家裏的姑娘。
沒想到江姑娘居然還會爬樹。
秋水警鈴大作,該不會是掉馬甲了吧?
心裏惴惴不安,但麵上還是故作堅定,轉過頭來露出習慣性的溫婉的微笑。
以前阿羨經常爬樹掏鳥窩,常常上去了就下不來,這個時候就會哭著找我。所以久而久之,我也就會了那麼一點點。
原來是這樣.......
這段時間,我也想了很多。
自子軒死後,我一度也不想再活下去了,幸福的日子太過短暫了,好像隻是做了一場簡短的夢。
但生活總得要繼續下去,因為我不能辜負關心著我的人,雖然這個世界有時是挺讓人失望的,但我還是想在餘生之中,看到身邊人的笑臉。
說的太煽情了,秋水差點都把自己給感動哭了。
事實證明她這招是有效的,至少在後麵的時間裏,藍湛再也沒有對她的身份表示過懷疑。
抱歉,觸及到了你的傷心事。
沒事啦,我已經想通了,人生就是這樣,想不通的時候就吃東西,一頓不行就兩頓,兩頓不行就三頓,總有想開的時候。
秋水將烤到冒煙的果子撕去焦黑的表皮,內裏果肉的香氣一瞬間冒了出來,藍湛也不禁為之側目。
咬下一口,味道居然還不錯。
來,藍二公子你也嚐一口,味道還真不錯。
烤焦的果子被放到芭蕉葉上推到了麵前,藍湛沉思片刻,將果子捧了起來,慢條斯理地去了表皮,再推回到了秋水的麵前。
秋水也不客氣,直接拿起來就開吃,一邊吃一邊讚歎。
真是好吃,果然,餓了的時候什麼都是美味!
藍二公子你真的不打算嚐一下?
不用,你吃吧。
那我就不客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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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羨正在趕來的路上,o(*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