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喜的話剛說完,不待長歡再說他什麼,就一溜煙兒地趕緊撩開布簾子,小身影很快就躥了進去,活蹦亂跳的。
很快,那位叫徐先生的大夫,就跟在長喜的後麵出來了。
本來板正著身子擺了世子夫人的譜兒,正翹首以盼的蘇意一看來人,頓時都不禁有點呆愣住了。
這年頭的大夫都這般年輕,長得這般好看的嗎?
徐長安也就約莫二十出頭的年歲,模樣生得極其清貴俊秀、溫潤如玉,通身氣質不像是一位救死扶傷的醫者,倒更像是哪家走了出來的矜貴、優秀的世家子弟。
比之京城裏的那些有派頭的世家子弟,都是毫不遜色的。
這也是蘇意覺得驚詫的地方。
不過,沒準兒人家還真是哪家出色的子弟來著,可京城好像沒有哪家姓徐的太醫啊?
也沒聽說過哪家的公子醫術高明啊?
這下蘇意倒是不懷疑人家是騙子了,就算覺得這徐先生的醫術可能還不夠火候,瞧瞧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哪個不是都一把年紀了?
跟徐長安這般年輕的,怕是都還沒出師呢!
“可是徐先生?”時傾站起身來,笑著跟與徐長安打了聲招呼,見了禮。
雖說前世一直有聽過徐長安的名號,可她也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也跟蘇意那般,有點驚詫於對方的樣子竟是這般清俊。
難怪對方上輩子一直都受京城裏的那些婦人們追捧。
想來他冷不丁地連夜逃離了京城,怕是不甚其擾,懾於這些婦人的澎湃熱情了。時傾心裏不免這般壞心眼地想著。
蘇意也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跟著時傾那般站起來與對方見了禮。
徐長安不僅是模樣生得俊,性子也好,待人溫煦和藹、極其有禮,說話的嗓音也很是溫柔好聽。
當真名副其實的溫潤君子。
“兩位夫人既然前來敝舍,可見是有緣人,徐某這醫館剛開業半月,名不見經傳,也不知夫人是從何處得知的?”
“徐某實在好奇。”
徐長安是真的有點好奇。
按理說,京城裏應該沒什麼人知道自己的,自是不會有人這麼快就找了上門來,所以他才會這般問了出來的。
“偶然在街市裏聽得附近百姓街坊說來的,也跟先生這般,心裏好奇,便特地問了話,得了空閑就循著過來了,想讓先生幫忙把把脈。”時傾笑眯眯地對徐長安說。
“哦,原來如此,那徐某倒真是跟兩位夫人有緣了。”
徐長安也沒有要深究的意思,“哦”了一聲也就作罷了,隨即就擺開了要給時傾她們把脈的架勢。
時傾坐回了原來的座上,就見徐長安從剛才拎出來的小匣子裏,掏出一塊幹淨的帕子,放在她的手腕上,緊接著才給她把了脈。
“夫人的身子非常康健。”徐長安的手才剛按了下去,很快就收了回來。
可以說是有史以來,徐長安診斷過的最康健的身子了,甚至康健得有些不正常了,不過這話他並沒有說出來。
聽到徐長安對自己的診斷,時傾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
她知道自己回來了,這具身子也跟著是完好無缺的,自是沒有上輩子殘留下來的損傷。
隻是能不能有孕什麼的,這對現在的時傾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反正她也不會再給秦敖生孩子。
能不能生,有又何妨呢。
可見到蘇意欲言又止,似乎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的樣子,時傾就搶先一步打斷了她的話,笑著對徐長安說:“如此便好,有勞徐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