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上神若是還是覺得我青丘冤枉好人,就叫你那婢女出來對峙一番,不知您意下如何?”白真步步緊逼,天知道他看到白淺傷痕累累被那凶獸戲弄於爪下時有多心疼和憤怒。
他絕對不會饒了那個惡毒的女人!
“不用了,或許是謠謠無心之言刺激到了司音,本座會替她向青丘致歉,也替自己看管不利賠罪。”
墨淵沒有同意白真的提議,因為他想起了從司音來的那天起,沈清謠就對她充滿了敵意。
到底是他的小姑娘,就算犯了錯,他也要替她扛了。
“好一個無心之言!那是誰居心叵測告訴淺淺瀛洲有那等藥草?”白真咬牙切齒道,“墨淵上神這是鐵了心要包庇凶手了?”
“說到底還是司音自己衝動行事,何來凶手一說?何況四海八荒不知有多少記載了瀛洲的古籍,她偶然看到也不是不可能。”墨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背著手冷冷道,“本座會去青丘登門賠罪,白真上神還是適可而止的好!來人,送客!”
“好好好——”白真甩袖離去,眼裏結了一片冰碴,“墨淵上神還真是好威風,就不勞您趕人了,我們立刻就走。”
走了兩步,白真又頓下腳步,帶著譏諷的笑聲傳來:“希望上神看好您的心肝寶貝,最好不要出昆侖墟。不然傷了殘了,又或者是死了——就怨不得旁人了。”
言罷,白真大步流星地離去。折顏看看墨淵,又看了看白真離去的方向,長歎一聲:“墨淵,你此番真是糊塗!”也跟著走了。
墨淵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許久,才出聲下令:“從今往後,清謠禁足昆侖墟,永不得外出。”
沒人看到,他背起來的手早已緊緊攥起,指節泛白。
而當疊風把這個消息告訴沈清謠的時候,她如遭雷劈,身子搖晃了幾下,差點跌倒在地。
疊風眼疾手快將她扶住,心疼地看著她,語氣裏帶著無奈:“之前小師弟……不,是小師妹問我瀛洲島的事,我也不甚在意,誰曾想她竟然去闖了那凶險之地。”
他一臉自責,“若是我留心幾分,說不準就可以阻止這件事發生。”
自從白真高調地來問罪,昆侖墟就都知道了司音就是青丘白淺。震驚之餘,也滿是憤慨,他們不相信沈清謠會做出這種事來。
“大師兄,不怪你。”沈清謠苦笑兩聲,心口一陣陣鈍痛,幾乎要喘不上氣來。“其實禁不禁足又有什麼區別呢?反正他從未許我出過昆侖墟。”
她臉色蒼白,悲涼地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我在乎的是,他竟不肯給我個辯駁的機會,連青丘提出對峙都不肯!他就這麼認定我就是元凶。”
“我在他心裏就這麼不堪嗎?”沈清謠捂住臉,語氣輕的就像青煙,風一吹就散了,不知道是在問誰。
疊風知道沈清謠說的“他”是誰,也知道她為何如此心碎。他心裏早就隱隱猜測沈清謠對墨淵的感情有異,今天也隻是證實了而已。
“阿謠,我們都知道相信你。師父——他應該也是有著自己的考量吧。”疊風一下一下輕柔地拍著她的背,緩聲道:“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了。”
其實他都不信自己說的話,實在是墨淵此番太過武斷,連疊風都有了一點點怨言。
可那終究是自己師父啊——
疊風在心裏默默歎氣,看著沈清謠垂淚,眼神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