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做賊心虛是什麼感覺(1 / 2)

這個酒店雲山月來過很多次,隔著玻璃上的水珠窗外的風景從來都看不真切。此刻背靠的沙發,坐著的地毯,在他的心裏都是孤獨的象征。

雲山月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孤獨是可以被改變的,他沒有見過編號001,雲山月思考過這個問題,或許最早的自己可能是見過的,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些無數個被無窮無盡的孤獨吞沒的瞬間,雲山月是獲得過片刻的自由的。

隻不過新的灰蒙蒙的一天裏,他依然是編號111111。

記年在邊上已經睡著了,雲山月在關了燈的雨夜裏聽見了記年平緩的呼吸聲。毛毯很軟,雲山月接著記年的臉頰往毛毯上放的時候,心裏是這麼想的。

他起身關了窗,身體貼著落地窗坐了很久,玻璃冰涼的觸覺和胃裏的涼意如出一轍。他沒有和往常一樣,透過厚厚的玻璃看一百多層底下的景,他這一刻沒有想要做墜落的夢。

記年的臉很平靜,雲山月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這張臉,好像隻是某一刻開始,他會因為這張臉平靜而獲得內心的片刻的安寧。

酒嘛,誰都有喝嗨的時候,沒喝嗨也能有裝嗨的時候,雲山月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在地毯的另一邊躺下。真的是離得很近,雲山月閉上眼能感覺記年的呼吸掃在自己臉上,癢癢的,暖暖的,毛絨絨的。

雲山月很喜歡副本的生活,熾熱的太陽換來的一身汗,未成年的生活阻礙了很多自由。可從睜開眼那一刻,他就不會孤獨。

心跳有片刻停止,那是記年目光帶來的連鎖反應,從被掃出副本的那一刻開始,雲山月就覺得自己完了。

他大概再也不能正視記年的目光了。

記年的臉枕在雲山月胳膊上,他覺得記年的臉頰很涼,和昨晚冒著熱氣的臉頰不太一樣。記年是清醒的,自己也是清醒的,冰涼的觸感卻讓他停了片刻的心髒再次一頓。

做賊是什麼感覺,雲山月沒有嚐試過,他這會兒覺得做賊心虛這個詞語應該是可以形容自己的。

好在雲霧灰很給力,他又被帶進了新的副本。

一片

書海裏?

這是什麼詭異的姿勢?手上有重量,雲山月習慣性放鬆,結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長胳膊長腿的這一下摔的可真狠阿,活生生把眼珠子嚇得圓溜溜的大。

雲山月繼做賊心虛後又學到了一個詞語叫難以置信,他眼前彈過遊戲過關的畫麵,真的是unbelievable。

如果沒錯的話,這裏叫圖書館,而雲山月一屁股坐在地上前手裏拿的那個東西叫書。

好的,明白,那麼記年在哪裏?

話在雲山月腦子裏想著,結果嘴邊跟著一起喊了出來,“記年!”

圖書館裏很安靜,雖然沒有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夠聽的出來的程度,但是也是和大多數圖書館一樣,所有人遵守該遵守的製度,安安靜靜的看書,沒有人大聲講話。

顯然雲山月這一嗓子,嚇壞了大半個圖書館沉迷在書海裏的人,無論是小說還是課本,反正就是那麼回事兒,嚇到人家了。

雲山月也覺得不太對勁,在眾多帶著真誠的厭惡的目光裏,麻利的躲進了角落。但他還是迎來了該迎來的人,一個中年人有點小肚子,呲牙咧嘴的指著他,“雲山月!上班時間喊什麼喊!不想幹趁早回家,誰還缺你了嗎?”

這件事是雲山月理虧,可不知是這人長得太醜,還是他這會兒除了記年誰都不想見。雲山月那從不輕易發的脾氣頓時就上來了,“幹什麼玩意?我和你很熟?”

中年男人也沒想到一個打工仔還敢這麼囂張,頓時就指著雲山月胸口的工作牌一下下用力的往他身上戳,“你,在這上班,但我現在要你滾蛋,明白嗎?”

記年沒見過雲山月發火,那是雲山月不想,但沒人能忍受別人氣焰囂張的往自己身上指指點點。雲山月的吊兒郎當是外殼,柔軟的內心隻有記年看得見,現在那冷下五個度的表情,代表他不想忍了。

但編號111111還不至於和人在圖書館打起來,他沒法確認這副本什麼時候結束,不想在空閑的時間裏被扭送公安局。

雲山月用力的一把扯下工作證,往中年男子身上一下一下往回戳,“我,不稀罕錢,所以現在我要走了,不是因為你,是老子不稀罕呆這兒,明白嗎?”

放完狠話要走的快,不然吵起來沒完沒了就和菜市場大媽討價還價一個效果,所以雲山月講完把人往邊上一推,不說十成,穩準狠的效果得拿個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