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西川一路追到醫院大門口,可哪裏還有秦音的影子。
看著車水馬龍,他扶額歎息一聲,撥通薄七的電話,報了一個車牌,“查一下這台車的行動軌跡。”
此時,秦音已開著車來到西山墓園。
她從門口的花店裏買了一束白菊,兩聽雪碧。
找到爺爺秦嶧山最後的落腳之處,將菊花放在石碑前,伸手擦幹淨石碑上蒙著厚重灰塵的照片。
在石碑前,盤腿坐下,順手將兩廳雪碧打開,拿起其中一聽澆了一半在石碑前的土上,然後放下。
旋即,拿起另外一聽碰了一下,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長舒一口氣。
緩緩開口,“爺爺,爸爸很少來看您吧?對不起啊,我這些年我也不在南城,這次來得急,您將就喝點,等我下回來,給您帶女兒紅!就您埋在咱們老屋門前那壇。”
“本來呢,早該來看您了,可我,又覺得沒臉來!您走的時候,囑咐我,要藏拙,但是我沒聽,總想著,隻要我足夠優秀,就能得到爸爸的另眼相看,結果,差點丟了小命。”
“後來,我聽您的話,藏了很多小馬甲。可是,您知道嗎,今天居然有人在我麵前,借著我的馬甲汙蔑我!我自己借馬甲用反而被嘲笑!真是氣死我了,您說我是不是每個時期都做不好選擇?”
義憤填膺的喝了口雪碧,繼續將自己在塗山遇見薄西川到之後嫁入薄家的點點滴滴都說給了爺爺聽。
等叨敘完,一聽雪碧也見底,才捶捶有些麻木的雙腿,站起身來,“爺爺,您說我是不是太缺愛了,所以隻要有人給我一點陽光,我就燦爛的很,甚至就想跟他過一輩子,做後媽我也不介意!”
“我知道這是病,我改,我聽師兄的話,解決完特效藥的事,我就去h國找姨姥姥。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您!”
走出幾步,又回頭,“爺爺,咱們都是知恩圖報的人,所以衝著薄老夫人對我的疼愛,我是不是也應該不計前嫌,治好老爺子的病呢?”
扁了扁嘴,嘟嚷,“您肯定會說,醫者父母心,非親非故也要竭盡所能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鼓鼓腮幫子,轉身朝反向下山的路走去。
行至中途,突然被一座石碑上的照片吸引。
她猛地頓住腳步,沉眸看著照片上眉清目秀的年輕男人,不可置信的喊出一個名字。
“薄義?”
忽而又看到墓碑上赫然寫著雲西州三個字。
搖搖頭,“打擾了!”
眼下非年非節,來墓園的人不多,車庫裏也空空蕩蕩。
以至於薄西川一下車,便看到了早上秦音開過的那台車。
但他隻知道秦老爺子落在這裏,盲猜秦音是來看老爺子了,但具體落處他並不知曉,所以又找管理員詢問了一番,因而等他找過去的時候,秦音早已經從另一條路離開了。
薄西川看了看石碑前的雪碧跟菊花,恭恭敬敬給老爺子鞠了個躬。
下山時,他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朝另一個方向深處走去。
慕華醫院,走道深處,窗戶下。
宋明宇微擰著眉,眸子眺望遠處,許久,朝身旁的薄老夫人說道:“伯母,今天的事,我心裏大概有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