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著掌心的細紋,回想起再一次睜眼的時候,肉眼所及的萬般漆黑和虛無。這些都使我摸不清一心淨土內時間的流失。我會想起那個姑且是疏通了筋骨的挑戰,有點意猶未盡的將目光投向了頭頂的黑色。
想起了人類才想起來自己忘了些什麼,我忘記了留在現實世界的人偶。是因為人偶招到了它無法應對的東西才展開領域的裂縫,將目標過濾向了我來解決。
我影影約約覺得,這個人偶對我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但也並不重要。起碼到如今為止,我都沒有去確認她的狀況,萬一要是生理上死亡了……。
我考慮到死亡這件事後,才緩緩將意識上浮。
“……”周身逐漸‘明亮’,我感受到自己正坐在某個椅子上,一縷風率先衝進我的世界。我睜開眼睛,映入視野的是毫無預兆的放大麵孔。我看得出來,他鼻梁的弧度很完美,甚至有小墨鏡架在其上都沒有蓋住白皙的精致。他正靠的很近,鼻息都吹在了被他指尖抬起的下巴上,而此人似乎也沒想到與我對上了視線。
我控製住自己隻在一瞬睜大了眼睛,默不作聲的讓這人不知輕重的捏著臉頰左右看著。直到下顎得角度再被抬起,極限的角度使得脖頸肌肉開始緊張我才發現,他的站姿還是彎曲著腰背和腿,作為年輕人有些高得離譜。
“夜蛾——”似乎是觀察的差不多了,我聽見年輕人懶散著聲調,扭頭向著身後坐著搗鼓玩偶的人說道:“她睜開眼睛了,需要我再給她打昏嗎?”白色的發絲肆意的垂在他耳邊和頸後,在陽光中邊緣模糊而透明。
或許是身軀的原因……?我走神的想到。為什麼抬不起手,我將視線下移,隻能看見端坐在椅子上腿部的膝蓋,包裹腿部黑色的長襪破損的七七八八。
這,打成什麼樣了啊。我瞳孔地震。
他似乎是嗤笑了一聲,鼻音充滿了滿不在乎的情緒。或許他聽見了什麼令他笑出聲的笑話,我試圖張嘴,就像是接觸不良,我對於嘴部有些感覺但又似乎沒有掌控。
嗐,真不方便交流,說實話我有些放棄和他們溝通了。反正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聽不見他們說話,可是除了話語其他都能聽見,這難道是詛咒嗎……
而他似乎感受到手上的力度,轉頭將視線投向了我:“……特殊咒具,騙鬼呢。喂,快點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
聞言我有一瞬遲疑,然後隨意想到我現在可是雷電將軍,難道不是他才要速速報上名來嗎。
“報上名來。”將軍嘴唇微動,在咒力的束縛中聲音平坦的說出了我心中想的話。
不管是我還是其他人,估計都是一愣。我想尤其是我,我能感受到將軍隻是接觸不良的截取了一部分話語,沒想到她直接出聲了。確認了,我此刻心比水靜。她絕對是壞了。
“五條悟。”
我看著虛空的視線回來,目光凝聚到他的臉上。
“安心啦,正常情況下她聽不見的。”五條悟擺擺手,隨著他起身離去的身影,我聽見聲音漸漸離我而去,頭也失去支撐力向後靠在椅背上。“你慢慢修吧,我去問……”
注視著他漸漸走開我的背影,我不自覺的張嘴。
“五條悟…?”很像是稻妻人的名字,我低聲念道。“不錯。”
你的能力很不錯,我的薙刀明明碰到了你卻沒有造成傷害。它或許還能擋住雷光。
似乎在安靜的環境下聽聞了我現實中的聲音。五條悟轉身,有些驚訝的看向我。而此時我也感覺到老化的機器終於像是接上了軌道,我的嘴巴終於受我控製了。趁熱打鐵,我繼續說道:“不過,太慢了。”
說出口的時候我就大為困惑。我也非常明顯的看見了他挑眉的小動作。
不是!我是想說不過你的攻擊方式不錯,不如就等現在再來打一場吧下次再約太慢了!我瞳孔地震,想再次補充到的時候發現我再也開不了口。
可惡,我想抬起另外一隻有直覺的手去做一個悲傷的動作。但莫名的力量控製住了我的抬手。
突然一道暗光閃過我的腦海。不會吧……我用力的使勁,力圖從椅子上站起來,椅子吱呀吱呀的響了起來,卻沒有任何晃動。我也發現身軀隻是微微的動彈了幾下,然後就沒了動作。
不會真被綁架了吧!我的人偶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