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1 / 3)

薑蕪雖是酒力不好,至少不會醉後像別的人那樣發酒瘋,就隻是安安靜靜的,甚至有些安靜得出奇,眸眼輕輕閉著,就隻眼睫要不時輕顫。

春枝和秋月沒有跟著去宜湖,一直守在泉鬆院門口,見著蘇墨橫抱著薑蕪回來時,渾身的瞌睡都沒了個影兒,連忙上去問道:“蘇公子,薑蕪姑娘這是?”

“沒怎麼,你們先退下便是。”蘇墨道。

“是。”春枝和秋月聞到他們身上傳來的陣陣酒氣,不敢多問,隻當是薑姑娘自己喝多了,再悄悄瞥了眼確定並無大礙後,才慢慢退了下去。

屋內燭火亮敞,盞底已聚了一團的蠟,軒窗未關緊,偶爾夜裏涼風吹進,人影跟著微微晃動。

蘇墨將薑蕪輕放在床榻上,替她解了最外的那一件衣,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許是忽地身上加了層被子,薑蕪不舒服般地皺了皺眉,嘴裏溢出一聲難受的悶哼,欲將被子扯了去。

蘇墨恰坐在床邊,嗤笑了聲,又替她重新理好薄被。

薑蕪的整張臉本就泛紅,在燭火的照射下,更是紅透,加上許是喝多了酒的緣故,就連她的唇也更為水潤了些,泛著一點兩點的亮光。

蘇墨指腹摩挲了下她的雙唇,眸色暗下,她鮮少有如此的時候,安安靜靜的,雖到底算不上得是跟他反著來,至少完完全全卸下了藏在深處若有若無的抗拒。

就像方才兩人剛從畫舫上下來時,她還有著意識時,與坐了上了馬車,靠著車壁睡著時,全然就如兩個人。

思及此,蘇墨俯了俯身,含住她的唇瓣。

薑蕪下意識雙手抵在她胸膛上,卻反被他兩手握住,扣在她的頭側,也將她嘴裏的悶聲一並給堵住。

朦朧間,薑蕪緩緩掀了掀沉重的眼皮,蘇墨抬手覆在她的眸上,薄唇貼在她耳畔,張張合合,說了幾字。叫她分不清終究是現實,還是隻一個夢境。

春枝方才退下後,忽想起賈管事交代自己的話,蘇公子和袁大人回來後,若是他們飲了酒,就去後廚準備一份醒酒湯。

她方端著醒酒湯過來,因房門未關上,她就也恰見著了這一幕,她再低頭看碗裏的湯時,彎唇笑了笑,又悄然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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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盼自長巳節那晚在宜湖受了袁儕邦氣後,一直以為他再怎的還是要來她院子裏多少哄一哄她,卻不想連個人影兒也瞧不見。

她又不想先去給袁儕邦認錯,左等右等,心裏是越發慌亂,甚至開始想著自己是否真的是作過了頭。

她也沒有人能和她聊一聊的,府裏的那些丫鬟們多看她不順眼,她更不可能去找別的那些姨娘們,想來想去,便把主意打到了薑蕪的身上,何況那晚她們還是同一路的。

顏盼一開始不好意思同薑蕪直說,麵上隻是叫薑蕪陪同她出府去選點布衣料子,回來好做衣裳。

薑蕪不疑有他,畢竟她也在人家府上住著,帶上春枝一人便與顏姨娘出了門。

整整一路上,春枝一直三步不離薑蕪,顏盼是滿肚的話都尋不到機會說,到了沈家布樁後,老板因認得她,見著她來,立地從櫃台後繞出來,跟在她們身後,時不時便要添幾句介紹的話。

顏盼心中更是煩躁,一邊兒沒好氣地挑挑選選布料,一邊對老板說:“我看你們這兒怕是一兩個月來都沒有來過好料子吧?這款式都還是兩三個月前的呢。”

“我們這個可是前幾天才新進的,你看,這個花紋可都是現下賣得最多的一款呢。”老板跟在一旁解釋道,他是生意人,隻要對方有錢,站他頭上來又何妨,隻要能讓他賺銀子就行。

顏盼似還不如意,又道:“就沒什麼特別的?我看著也就隻是這樣嘛。”

話落,顏盼挽了薑蕪的手,像是故意說給布樁老板聽地般,提高了不少音量,“算了,我們去別家看看。”

長巳節才過三日,街上行人仍還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