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那養我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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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小河邊有一排青柳,枝條在呼呼的風聲中舞動著,沒了楊柳岸曉風殘月時的婆娑,倒像是在舞一曲急促的胡旋。

暖暖下了車,跑向其中的一棵柳樹,在那樹下有一個小小的土包,孤獨,寂寞,卻永遠在暖暖的心底。

她蹲下,眼裏蓄滿了淚水,小聲地說:“魚魚,姐姐來看你了。”

楚朔靜靜地站在她身後,此時的他,隻能做一個傾聽者。

暖暖擦了擦眼淚,說道:“是隻薩摩耶,它兩個月大的時候我就養著它了,抱回來第七天就得了幾乎治不好的犬瘟熱,大病不死,但是一口爛牙,身體很不好。他總是生病,急性胃腸炎,皮膚病,氣管炎,一樣接一樣,還被車撞過兩次,被藏獒咬的下巴都掉了……我抱著他一次又一次的跑向醫院,每天起早給他看病,現在,我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暖暖的聲音哽咽著,那是曾經陪在她身邊的夥伴,甚至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它出事那天……我看見它軟軟地躺在馬路上,嘴裏鼻子裏全都是血,眼睛裏麵都是土,最後都沒閉上眼,它是在等看我最後一麵,可是……它沒等到……”

“誰也不知道我的心多疼,多疼……疼到我都喘不上氣……有時候在街上遇到懷孕的薩摩耶,我在想,她肚子裏的是不是小魚兒?”

說到這裏,暖暖已是痛哭失聲:“我就是偏執,我就是,這和失去親人沒什麼兩樣……所以,我每次看見被主人拋棄的小貓小狗,我就忍不住試著救救,它們和小魚兒一樣,都是一條小生命……”

她已經泣不成聲,楚朔默默地蹲下,默默地攬住她的肩。

暖暖靠在他的肩頭,任淚水肆意流淌:“天一冷我就跑來看它,小魚兒怕冷,我就陪著它。你說,現在它是不是已經投胎了?”

楚朔柔聲說:“暖暖,我們養一隻新的薩摩耶吧,白菲對狗毛過敏,我們就在我那兒養。”

“楚楚,我不敢養狗了,不敢了……”

楚朔想了想說:“暖暖,那養我吧。我比小魚兒懂事,我有病了會自己吃藥自己看病,我會開門還會鎖門,我上WC會自己衝水,吃完飯還能刷盤子。隻要暖暖給我點好吃的,讓我站著我就站著,讓我倒立我就倒立。我睡在暖暖為我準備的小窩裏,暖暖扔東西我就跳起來接住。”

暖暖笑著,淚水卻再也止不住,她用拳頭輕輕捶著他的肩膀,“哪有你這樣的,我可不敢把大攝影師這麼養著。”

回來的一路上,暖暖不停地講著和小魚兒之間的趣事,楚朔和她一起笑,一起懷念著。暖暖的心情漸漸好了起來,她突然間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兒,著急地說:“一說起狗我可想起來了,你可別把斑點狗的照片拿到展覽上去讓我丟人。”

楚朔笑笑:“你覺得它能放在那些專題裏嗎?”

暖暖眨巴眨巴眼睛,是啊,自己又沒光著,自然是不能放在人體藝術裏,那也不是什麼自然風光,更沒有“瞬間”的震撼,不是“街頭”,不是“素顏”,也不是那些時尚大片,她有些不服氣:“怎麼就不能?完全可以放在‘諧趣’裏嘛。”

楚朔笑出了聲:“這麼說,暖暖心裏是希望我拿去的?”

暖暖氣得又去掐他的手背:“才不是,我這是讓你給繞進來啦!”

楚朔的車停在路邊,他靠近她,在她耳邊低低地說:“那是閨中樂事,自己的東西,怎麼能隨便給別人看,暖暖說是嗎?”

啊————!夏暖暖捂著耳朵大聲尖叫,楚朔扶著方向盤哈哈大笑。

在外麵吃過飯,兩個人一直牽著手上樓。從此刻開始,再也不要猜疑和誤會,再也不要吵嘴和躲閃,好好珍惜彼此,珍惜在一起的每一秒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