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一路穿州過縣。經過欽州,沿途打聽。徑直來到鳳鼎山。
煌煌鳳鼎山。氣勢雄偉,高拔入雲。遠遠便可以看到。路上時而也有來往之人。
所謂望山近,跑斷腿。葉青清早出發,趕了半天路,才總算走到。
鳳鼎山山門立了一座小山一般大石。石上鐵劃銀鉤,由上至下,以此鐫刻者三個方桌大小的字‘鳳鼎山’。字字如一團火,熊熊欲燃。
葉青心中暗道:好字,好氣魄。
葉青走上台階,四處張望。
這時忽聞右方有人喝問:“何人亂闖?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麼?”
葉青往右邊轉過頭,望見一個約莫二十四五,穿著青衣的白麵小廝。
葉青走上前,小臉相對。彎腰,拱手,施禮:“這位仙兄,你好。敢問這裏可是鳳鼎山?”葉青當然知道這裏是鳳鼎山。這一問,隻是擺明自己此行目的就是鳳鼎山。
那青衣青年上下略一打量葉青。麵露不屑,眼含輕蔑:“那裏不是寫著麼。自己不會看?”
葉青連連點頭:“是是是,看到了。”
那青衣青年不耐道:“看到了還問。這裏正是鳳鼎山。你來此作甚?探親?尋人?”
葉青依然恭敬道:“回仙兄話。在下既不探親,也不尋人。在下是來投鳳鼎山。不知仙兄可否通傳?”
那青衣青年問道:“想當鳳鼎山弟子?”
葉青點點頭:“正是。”
那青衣青年一手背後,一手伸出:“既如此。拿吧?”
葉青一頭霧水,滿臉疑惑:“不知仙兄要在下拿什麼?”
那青衣青年不耐煩:“既然是想當鳳鼎山弟子。你是何人引薦?誰家子弟?可有引薦信?”
葉青搖搖頭:“回仙兄話。並無。在下是仰慕鳳鼎山威名,隻身前來。欲拜入貴門派。”
那青衣青年道:“如此說來,你是既無人引薦,更非世家子弟?”
葉青道:“回仙兄話。是。”
那青衣青年嘴角掛起,輕蔑道:“既無人引薦,又非世家子弟。也敢說當鳳鼎山弟子?小子,你當鳳鼎山是什麼地方?快走快走。”
那青衣青年連連擺手,像趕蒼蠅一樣,驅趕葉青。回身要走。
葉青心裏雖然十分不快。可畢竟人家地盤。葉青強壓不快,依然聲音恭謹道:“仙兄且留步。雖然鳳鼎山不願意收在下當弟子。在下亦可以當雜役。請問貴派,可收雜役?有勞仙兄代問一番。在下感激不盡。”
那青衣青年驅趕葉青離開:“不要不要。快走吧。切莫在此胡鬧糾纏。當心討打。”
葉青暗道:鳳鼎山好大派頭。一個門役便如此狗眼看人低,好大的譜。一言不合,便要打人。
可是葉青知道自己又能如何。人在屋簷下,形勢比人強。自己遠道而來,豈可因幾句言語譏諷,便就此放棄。
葉青緊趕兩步,上前拉著那青衣青年衣袖:“仙兄。請看在在下千裏迢迢,不辭辛苦。代我查問一下。在仙兄是舉手之勞,於在下意義重大。在下也定會感念仙兄恩義。多謝多謝了。”
那青衣青年甩甩衣袖:“臭小子,鬆開。莫要糾纏不休。你以為這裏是什麼地方?什麼人都能進來的麼。快撒開。”
這時,一個穿著火紅綢緞作底,黑線鑲織的長袍的青年,昂揚著頭。悠悠哉哉晃過來:“小胡,跟誰在那糾纏?這可是咱們堂堂鳳鼎山山門。成何體統。”
那青衣青年一用力,甩開葉青的手。彎腰趨步,小跑道那青年側邊:“大師兄恕罪。稟大師兄,不知道哪裏冒出來個臭小子。既無引薦,也非世家。大言不慚,說要加入咱們鳳鼎山。我正欲趕他走。誰知那小子不識好歹,在此癡纏。”
那火紅長袍青年微微低下眼皮兒,斜眼瞥了葉青一眼:“小胡啊。我說你啊,是越來越不像話,越來越不會辦事了啊。什麼阿貓阿狗的,也敢往咱鳳鼎山放。當咱鳳鼎山是什麼地方?盡快打發他走就是了。”
那紅袍青年說完,又晃著肩膀,逶逶迤迤,朝門口大石後麵轉去。
那胡姓青衣青年恭身等紅袍青年走遠,才回頭對葉青道:“快走吧。沒來由害我被大師兄一頓責罵。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可真要動手了。”
葉青隻好悻悻離去。一步三回頭,回望鳳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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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垂頭喪氣,失魂落魄。別說進鳳鼎山了,大門都不讓進。現在可如何是好。該何去何從啊。就此回家麼。唉——
葉青心氣全無。來到欽州城。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要說回家,又有點不甘。要想入鳳鼎山,又苦無門路。
街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葉青行走其間,孤家寡人,倍感孤獨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