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缺什麼?”
看著醉醺醺的夏洛,大喊大笑著被攙扶離去,李想麵上的笑容逐漸消散。
“該做的事兒都做了,人都回去了還能缺什麼?”
作為矛盾與衝突的中心,夏洛與馬冬梅這次並沒有刀光劍影的玩長跑,而是心滿意足的在眾人豔羨的歡送下回家。
李想當眾宣布開設新公司,並且聘請夏洛出任管理層。
在這種利好消息的刺激下,馬冬梅很自然的就忘記了那份足夠買電動車電瓶的份子錢。
對於女人來說,錢的事情解決了,那其他的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矮怎麼,醜怎麼了,禿頭怎麼了,麵條軟了又怎麼了。
隻要錢到位,什麼都無所謂。
事情解決了,可第三層夢境還在,這就讓李想有些頭疼。
“沒道理,之前兩層夢境都是逆向操作過來的,這次怎麼就不行了?”
“還是說,那個隻敢暗戀自導自演,瘋狂給自己加戲的夏洛,不是這次的主角?”
這個念頭在心中轉了一圈,立馬就被李想放棄。
“不可能,夏洛的煩惱才是核心,一定要牢牢抓住核心。”
帶著疲憊之色的秋雅走了過來“客人們都走了,還要待到什麼時候。”
今天的這個婚禮,真是讓秋雅鬱悶壞了。
身為主角的李想,心思全都放在了二傻子的身上。
忙前忙後的,全都是在忙著二傻子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清楚的了解過李想的型號與尺度,她都要懷疑這倆男生之間是不是碰撞出了火花。
“哦。”
想著心事的李想,隨意的擺擺手“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你~~~”
秋雅鬱悶的山巒起伏,可最終也隻能是留下一個字‘哦。’
沒辦法,兩人之間的關係屬於她多年倒追,一直到前不久李想才突然鬆口,應下了結婚的試探。
這種情況下,秋雅無論是從心態上還是從姿態上,都天然位於下邊。
當然了,偶爾開自動擋的時候,她也會坐在上邊。
婚禮算是結束了,賓客們與工作人員紛紛告辭離去,甚至就連新娘子都自己走了。
可身為新郎官的李想,卻還是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手裏夾著沒點著的香煙,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沒人敢去打擾他,哪怕是秋雅也不行。
宴會廳的人越來越少,等到最後一個工作人員離開,將大門關上的時候,李想終於是有了動作。
嘴裏咬著香煙,拿起火機‘哢噠’一聲點燃。
深吸一口,再吐出一道煙圈。
等到這一整套流程下來,李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窗外的夕陽已然低沉,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來,為四周的一切染上一層濃濃的光暈。
看著眼前這宛如不真實一般的明亮光芒,李想咬著香煙離開宴會廳,步伐堅定的走向了廁所。
他不是尿急,而是分析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第三層夢境不需要粉碎,因為真正意義上黑化之後,徹底被羞愧與憤怒所包圍的夏洛本心,就在這裏!
解決了夏洛的本心,就可以徹底結束這次的任務。
之前他在宴會廳的忙碌也沒有白費,因為如果不出手解決掉夏洛的修羅場的話,讓事態按照劇情之中進行下去,極有可能會讓夏洛扭曲的本心得到加強。
至於李想的推論究竟是不是正確的,等下就知道了。
李想的腳步很穩,感知也已經擴大到了極限。
原本四周那種朦朧到不真實的光芒,在他愈發靠近廁所的時候,也是逐漸暗淡下來。
等到李想站到了廁所大門外的時候,四周已經是一片陰冷。
驀然的,李想想到了魯迅先生的一句簡單的話語‘天氣又陰晦了’。
當時上語文課的時候,老師說這句話代表了許多的含義。
解讀出包括‘舊社會的黑暗’,‘心情上的抑鬱’,‘對世界不公的憤慨’,‘憂心家國天下的未來’等等等等引申。
嘴角噙著笑容的李想,伸手推向了廁所的大門。
“也不知道周樹人動筆寫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麼多事兒。”
陰暗,冰冷,潮濕。
打開門的廁所,不是一間五穀輪回之處,而是一個讓人不寒而栗的詭異之地。
眯起眼睛的李想,目光落在馬桶上那團虛幻的黑影上。
他咧嘴一笑“夏洛,該回家了。”
扭曲的黑影之中,出現了一張猙獰的麵孔。
依稀可以從中看到夏洛的形象。
隻是與以往那二傻子似的形象不同,這張臉上充斥著各種負麵情緒。
也正是因為各種負麵情緒的衝擊,讓其整張臉都是極為扭曲。
夏洛的麵孔,向著李想無聲的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