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南製藥廠毗鄰裕南市南環路,占地六十餘畝,臨街的大門處還有一排三層小樓,如果把這麼大一片地方放到東城的市中心,隻說地皮都能值個千八百萬,可惜在這西城老城區,那價格落差絕對不是十倍八倍的。
製藥廠有綠化要求,大半個廠區都是綠化的草坪,不過可惜的是那大片草坪顯然很久都沒人打理了,有些地方的荒草都已經長得齊腰高,孫雨和李文陽繞著廠區轉了一圈,大概看了看這個即將有一部分會屬於自己的產業,朝李文陽嘀咕了一聲道:“這廠子是要好好打理一下了。”
“三哥,我發現你很理想主義。”李文陽笑道,“這廠子還沒完全接手呢,你就想著把他打造成樣板工程了?”
孫雨也笑了,道:“你小子就是不學無術,既然準備要接手,自己就要好好規劃一下了。嗯,把這草坪打理一下也花不多少錢的。”
“那成,回頭我找幾個人,把這廠子收拾一下,然後找我老爸報銷個三萬兩萬的,賺錢咱也好喝酒。”李文陽笑道。
“太陽,你連你老爸的錢都賺?”孫雨倒沒什麼主人翁情節,對李文陽笑罵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平時對我管得多緊,賺他的錢我還真沒啥不落忍人的。”李文陽沒臉沒皮的笑道。
二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卻聽廠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陣喧囂聲,慌忙跑近前去看,卻見正是五六十號人圍在廠區門口處,嚷嚷著要見徐正昆。
好戲上演了。孫雨和李文陽嘻嘻一笑,躲在一邊看起了熱鬧。反正現在人家工人的矛頭指向的乃是廠長徐正昆,跟他們暫時還沒什麼關係,隻管在一旁看熱鬧就行了。
那些工人鬧攘了一上午,徐正昆自然是連麵都沒露一下,但這幫工人卻很是有幾分固執,臨到中午的也不說走人,不過肚子餓了,脾氣自然就有些大了,吵嚷的聲音更是提高了好幾個八度,甚至和看大門的那兩個保安吵了起來。
這兩個保安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們兩個本來就是徐正昆的遠房親戚,年少的時候也在道上混過,不過顯然沒混出來什麼本事,隻能做個看家護院的活計了。不過再怎麼說人家也算靠著棵樹,好歹也是這裕南製藥廠裏目前為數不多的幾位能領到工資的人物,對這些沒根沒底兒的“下崗”工人們很是有幾分傲氣,嗯,或者說是幾分痞氣也合適。
於是,一場怪異的對抗開始了——兩個保安堵截了五六十號工人,居然還底氣十足,口氣極硬。
如此一來,那幫工人更是不幹了,吵吵嚷嚷中不知道誰高聲叫了一句:“麻痹的徐正昆,他貪汙了那麼多錢,現在又要把廠子賣了也不管我們的死活了?”
“我說你說話注意點,這廠是徐總的私人財產,說什麼貪汙不貪汙的?”一個保安叫道。
“屁!這廠是集體的,他徐正昆和齊建國合夥把這廠子分吃了,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一個老工人叫道:“衝進去砸了廠子,看徐正昆露不露麵!”
群情激憤之下,一眾工人就朝廠子裏湧,兩個保安也不是吃素的,唰的一聲,各自抽出了一根伸縮鋼鞭,虛空比劃兩下叫道:“我看誰敢!”
這幫工人大都是四五十歲的老工人,其中更不乏一些婦女,一看這架勢倒也沒真敢硬衝,不過女人有女人的優勢,上去對著兩個保安就推搡起來,兩個保安也沒了脾氣,打女人那可是很丟臉的啊,一時間形勢就有點失控的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