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不居,時節如流,窗外日光彈指過,席間花影坐前移。
梓瑤在這個世界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三年了,在這裏她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師娘給她取的,叫包妹。
師娘說她雖不長得像其他小姑娘一般嬌嬌軟軟的,但名字必須得聽起來嬌嬌的,這才像個女孩子。所以經常喚她包妹。
師娘就是村長大叔的媳婦,她有些不明白村長大叔看起來毛毛糙糙的,怎麼找到那麼好的媳婦。師娘可厲害了,廚藝真的非常好,人長的好看,聲音溫溫柔柔,會做很多小荷包…
她也告訴了村長他們她的名字叫梓瑤,但他們還是習慣喊她包妹。說實話,她還是挺喜歡這個名字。因為師娘喊出來,帶著甜甜的調子,很好聽。
村長大叔想收她為女兒,她沒答應。
梓瑤覺得她要是答應了,村長大叔的墳頭草都要幾仗高了。
他們二老實在太操心了,竟然想送她去書院奮苦讀書!於是她秀了幾張自認為優秀的字給他們,唬得村長大叔連稱天才!
她現在還是和村長大叔在種番薯的路上越走越遠。
沒辦法,這裏的人太厲害了,什麼都會!
她力氣大,去給村裏的大爺耕地,沒想到旁邊的牛撇著她,表情像是不屑,然後蹄子蹬了蹬,一鼓作氣牛影都沒了。
梓瑤—包妹:現在連牛都內卷了嗎?
幫別人抄書,結果那些抄書人竟然給她秀什麼梅花字體、草書之類…
於是她第一年種番薯!
第二年種番薯!
第三年還是種番薯!
不過她學會了拋硬幣,這個是她有一次扛著番薯去送貨的感覺,看見一位穿著青色道袍,眼睛不知戴了一個什麼罩子,手撐白色旗子,他稱自己是半仙。
能算未來,姻緣,前途之類…
梓瑤覺得他是個騙子,但看著一堆鄉親父老拿著錢袋子瘋狂一擁而上。
她,沉默了。
回去之後,她親手做了一個龜甲,拿出攢了已久的硬幣,半夜拋硬幣。
她覺得這東西太簡單了,隨便拋下就知道了。
於是特意找村長大叔試驗了下,她無視村長大叔看傻子一般的眼神,將硬幣往上一拋。落下來一看,是反麵。
村長大叔好奇問:“這是什麼意思?”
梓瑤將硬幣撿了起來,並擦了擦,淡定道:“沒什麼大事,隻要你把錢藏好些就行了。”
村長大叔還未明白何意思,隻疑惑難道要遭賊人了?
事情如何第二天便知曉了。
梓瑤特地起了個大早,拿著鋤頭,牽著牛去下地了。
結果回來還是被村長大叔逮到了。
因為他的私房錢被師娘逮到了,而且還是一分不剩。
梓瑤看著村長大叔氣到胡子歪了,有些好笑。
想偷偷存錢給師娘買她喜歡已久的銀鐲子,又不好意思送,都一把年紀了,害羞跟小夥子一樣。
於是梓瑤偷偷告訴了可憐的村長大叔哄媳婦的方法。
他遲疑道:“這能行嗎?”
梓瑤頭發又炸毛了,像個刺蝟。
村長看見笑到掉牙了,在她的死亡眼神下屁顛屁顛跑回去哄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