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的這個想法隻存在了一瞬間,很快就被她自己否決,就算傅恒安再不喜歡自己的女兒,也不至於對她動手。
況且看他現在著急的樣子,恐怕那傷口是她們家小西自己做的。
“我在這裏守著吧,你們休息一下。”
傅恒安坐在病房門口,裏麵的醫生進去了一批,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不用,我們等小西醒來在走。”唐母搖了搖頭,推了推一邊沉默不語的唐父,詢問道:“若是公司有事,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裏守著小西。”
唐父:“我還是在這裏等著比較放心。”他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傅恒安,“你的眼睛怎麼回事?”
傅恒安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他如今眼睛的情況。半響沉默,唐父看出了他的猶豫:“是因為傅氏的新總裁?”
傅恒安皺眉:“什麼新總裁?”
“你不知道?”唐父喃喃,狐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冷哼一聲:“在一個月前傅華在傅氏分部安排了一個新總裁,是之前景大的傅謹言,你不知道嗎?”
傅謹言……又是他!
傅恒安抿唇,神色出現了一絲恍惚,隨後自嘲一笑:“父親瞞著我吧。”
“那傅謹言是誰?”唐父皺著眉頭,他可不想讓唐家的資產注入傅家後傅家拱手讓人。商人無往不利,他能同意唐西與傅恒安的婚事也是看中了傅家的百年基業,不能在這種緊要關頭傅家又出現了新的繼承人。
傅恒安有些冷漠:“同父異母的弟弟吧。”
唐父唐母皆是一驚,還來不及細細詢問,剛剛進入病房的醫生走了出來。他摘下口罩:“病人醒了,一個小時後安排手術。”
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不做手術,唐西的腿恐怕會出現問題。
唐父唐母是衝進病房的,傅恒安跟在他們身後,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唐西。
“我的女兒啊,怎麼突然出了車禍呢!現在感覺怎麼樣,疼不疼?”相比於唐父的冷靜,唐母就有些激動,她小心翼翼的將唐西在病床上扶起。唐西呆呆的看著唐父身後的傅恒安,恍如隔世。
見唐西不說話,唐母又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一遍一遍摸著她的腦袋,“西西不怕,媽媽在這兒呢。”
唐西含著的淚不知什麼時候滑落的,她被唐母抱在懷中,張了張蒼白的唇,千言萬語化成一句話,“我的腿好疼。”
她分不清疼的是心髒還是腿,但是她的視線是一直停留在傅恒安身上的。唐母抱著她不覺,但是唐父卻看的清清楚楚,他無奈的歎息一聲,招了招手,示意傅恒安向前。
傅恒安看不清,唐父將他拉到唐西身邊,傅恒安摸索著揉了揉唐西的腦袋,語氣溫柔:“一會兒安排手術,打了麻藥就不疼了。不會有問題的,你放心。”
指尖的溫度劃在唐西蒼白的臉上,她忍不住伸出手握上他的手掌,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的說道:“可是我好疼。”
“一會兒就不疼了。”傅恒安代替了唐母坐在了唐西麵前,唐西撲到傅恒安的懷中,他就像是哄孩子般的拍了拍唐西的後背,安撫的蹭了蹭她的腦袋。
二人之間的溫馨落在了唐父唐母的眼中,唐西抿著唇,糾結了很久才離開了傅恒安的懷抱,低垂下頭,悶悶道:“我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又笨又蠢,似乎隻能給別人添麻煩。
“怎麼會算麻煩,你是我們的寶貝,我們疼你都來不及呢,公司的事哪有你重要?”唐母坐在唐西的另一側,保養精致的臉上帶著幾分擔心。
唐西冷咳一聲:“不過你也太不小心了,這麼大的人,連路都不好好走。手機哪有安全重要?更何況有那麼多保安,你去追他做什麼!”
“你說她做什麼,孩子正難受著呢!”唐母轉過頭警告似的看了一眼唐父,拉著唐西的手安慰她:“你爸就是這樣,你昏迷的時候他都急著在外麵團團轉呢,別和他一般計較。”
唐西的睫毛一顫,紅著眼點點頭。
她垂眸拉著傅恒安的手,大大的手掌包裹住了她的手指,握上了他幹淨圓潤的指甲,細細描繪。這樣便能撫平她的傷疤,減輕她疼的抽搐的心。
看出了唐西有話對傅恒安說,唐母拉著唐父離開了醫院。傅恒安雖然看不到,但是他作為傅氏的總裁還是讓他們放心,有他照顧唐西,唐西可能會更開心。
唐西不知道該怎麼詢問昨天晚上的事情,腦海中迷迷糊糊的隻記得那句“不喜歡”,再後來便是她撲倒他在床上。對於他說了什麼一概不知。傅恒安向來不屑與她多說,除卻了那句“不喜歡”,也不會在與她說別的。
她盡量忽略了昨天晚上的事,偌大的病房一時間隻剩下了兩人。安靜的隻留下他們兩個人的呼吸聲。傅恒安不知道唐西心裏在想什麼,隻能感覺到她渾身的僵硬,他伸出手碰了碰唐西的小腿,惹得唐西倒吸了一口涼氣。
“很疼嗎?”傅恒安立刻鬆了手,一雙眉頭微蹙:“要不要我去喊醫生打止疼藥?”
他都準備好起身給唐西叫醫生,手腕卻被唐西拉住:“不疼,一點也不疼,你陪著我就不疼。”她猛的坐起身,連帶著腿又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疼的她齜牙咧嘴,額頭上也冒出細小的冷汗。看著被他拉住的傅恒安,唐西鬆了一口氣,腿上的疼痛似乎也沒有那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