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藍妃翹起崴了的那一隻玉足,從沒沾染過女色的溫大人懷疑這隻玉足可能還沒有自己的巴掌長。
許藍妃的鞋子都是精致無比的。是將數層粉色的緞子粘合到一起,鞋裏子和鞋麵子所用的鍛料最為名貴也最為柔軟,鞋麵上用彩色的米珠縫成栩栩如生的花,邊緣采著一圈通透的白玉珠子,鞋底子是鏤空的,裏麵放著涼藥和香料。
可謂是步步生香。
溫實初常年在太醫院任職,一聞便能聞出數味溫補的藥材,這樣踩在腳底下,讓藥效慢慢滲入體內,對女子的身體極有好處。
這位小主怕是極為得寵才是。
溫實初脫下她的鞋子,那雙溫熱柔軟的玉足,隻隔著一層薄絲履羅襪與他的手接觸。
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溫實初捧著許藍妃的一隻玉足,磕了個頭:“微臣怕是要冒犯小主了,隔著羅襪,微臣不清楚傷勢。”
這樣長磕不起,是要等她的同意。女子的腳是肌體的一部分,倘若在民間,看了女子的腳便汙了人家清白,是要娶她的。
宮中的娘娘出行都有太監宮女跟隨,甚少有傷筋動骨的,若是有傷筋動骨的傷勢,便隻能讓那些德高望重年老的太醫出手,或者讓宮女看了傷勢轉述太醫。
這樣,也是事急從權。
麵前懸著一方粉色羅帕,極薄的絲綢料子,能透過料子看清楚地上的螞蟻。
“總要避嫌才是,將眼睛蒙上,溫太醫醫術高明,想來隔著一方帕子也能診斷的。”
溫實初將手裏捧著的玉足放置膝上,又將羅帕蒙在眼上,窩著她纖細的腳腕,脫下了那隻羅襪。
隔著那方帕子,也能清楚地看盡那隻玉足,握在手中如暖玉一般的觸感,足間上點著赤色的胭脂,如潔白宣紙上的點點朱砂,點在人心尖兒上。
觸手生溫,溫度算不得高,甚至不必他手掌的溫度,可偏偏溫實初覺得手掌要被灼穿了一般,握著燙手。
手掌也沁出點點汗,溫實初差點兒就鬆了手,生怕自己的汗玷汙了她的玉足。
想來她也不會看,於是不動聲色地在自己的袍子上擦了兩下,淨了手才去摸索。
溫實初握著她的玉足,另一隻手去摸腳踝,手下的冰肌玉骨,是燙人的溫度。
骨相生的極好,也沒有錯位的樣子,有些紅腫,隻是扭傷,並未傷到骨頭。
還好。
溫實初隻做了這簡簡單單幾個動作,卻仿佛時間漫長難熬,過了三秋還不止。
他送了口氣,渾身發熱,這一口氣一卸,他便又思及起如今的境況來了。
他手裏握著貴人的玉足。
這樣的冒犯,要被推出去殺頭吧?
可是心底還有一個聲音,一個離經叛道的聲音在呼喚,這時間過得慢些,再慢些!
這樣的秘境,這樣的美人,這樣的荒無人煙,這樣天造地設的境遇。
他該再大膽一點,去親吻她的足尖。
一想到那樣的場景,便有一股熱血往天靈上湧,鼻尖一酸,仿佛有什麼東西淌下來了,滴到那雪白的腳背上,分外顯眼。
溫實初一摸人中,手上沾染了血跡。
他忙不迭要擦掉血,便一時情急扯下了遮眼的羅帕捂住口鼻。
下一瞬他便反應過來,僵硬地抬頭,對上那雙睜大的鳳眼。
“什麼東西滴到本……你這該死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