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妃娘娘在禦花園中扭傷了玉足,聽說扭傷的很嚴重,已經叫敬事房撤下了綠頭牌。
這無疑是一個訊號,在許妃受傷到痊愈的這段時間裏,她不能侍寢,也就是說,後宮嬪妃們終於結束寒冬,迎來了春天。
皇帝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拋下了養心殿裏一起賞畫的果郡王,趕去了承乾宮,承乾宮的太監宮女們跪了一地。
“都是怎麼當差的?怎麼能讓雍妃在禦花園裏扭傷腳?”皇帝大發雷霆。
許藍妃斜坐在踏上,眉宇間帶著些許愁緒:“皇上,不怪他們,是臣妾貪戀春日好風景,看那杏花微雨,傷春悲秋,方才不小心扭傷了。”
皇帝一頓,沉吟片刻,莫名湧上些心虛來,麵上卻不顯:“縱然如此,這群奴才也有責,你速來出門不愛帶太監,這承乾宮裏連個首領太監都沒有。朕把小廈子撥來你宮裏可好?他是蘇培盛的徒弟,當差也素來謹慎,年紀雖然小了點,可是做事卻穩當。”
太監界顏值扛把子,許藍妃當然卻之不恭了。
“那臣妾,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許藍妃的眼神輕飄飄地拂過小廈子和皇帝。
如果皇帝真的還會按照原劇走一波,那她絕對會比果郡王還要處處留情。
春天到了,讓藍妃的中央空調開的更熱烈一些吧!
“皇上,臣妾乏了,恕臣妾今日不能侍奉您了。”許藍妃下了逐客令。
皇帝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怎的,也順勢說道:“你好好養傷,朕改日再來看你。”
皇帝的儀仗走了,小廈子卻留下來了。
許藍妃看著小廈子,刻意讓自己唇色變得有些蒼白,眉眼低垂,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咱們真是有緣。”
小廈子突然笑了,露出潔白的牙:“是娘娘垂青,往後奴才便是娘娘的人了。”
他們兩個本來就年齡相當,當初在養心殿的那段時光,許藍妃整日裏扯著小廈子瘋玩,有什麼想吃的想喝的想玩的,都是拉著他一起的。
那群小太監都羨慕他在貴人麵前長了臉,和貴人處的像玩伴似的。
他們做太監的,是這宮裏最普通最卑微最末等的人,因為身體殘缺,還時常受人鄙視,任人打罵。
誰也不是生來就是太監的,誰也不是生來就遭這份罪的,坐到太監大總管的徒弟的這個位置,在這宮裏,人人也是要給三分顏麵的,等閑也不會受人欺負了去。
可是他們最缺的就是尊嚴。
蘇培盛是皇帝身邊的人,何等的風光和權勢,雖說在貴人麵前也有幾分體麵,可到底也還是個奴才。
可是許妃娘娘不一樣,她雖然是貴人,可卻拉過他的手,塞給他東西吃。
有時候皇帝午睡,二人便在榻那裏說小話,他素來消息靈通,她便時長拉著他要聽八卦。
他說的口渴了,還把自己的雨前龍井遞給他。
娘娘在養心殿的那段日子,他喝過皇帝喝過的茶,吃過最精致的點心,也沒有活兒,最是輕鬆不過。
娘娘離開養心殿的時候,他還偷偷傷心了許久。
不過後來他發現,就算娘娘移了宮,他也還是經常看見她,她仍是總找自己。
娘娘今天似乎不怎麼高興。
“娘娘,奴才往後又可以陪著您玩兒了。”
小廈子想,大概是沒有人陪她玩兒吧。
她年紀還小。
許藍妃破了防,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