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謝亭(1 / 2)

謝亭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了,他看著懷裏的人問道:“師父,你幹什麼呢?”

顧玉成也沒想到被這人暗算一次,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謝亭:“好小子啊,你竟然敢暗算我。”

【真是沒大沒小。】

【不過近距離看,這小子皮膚真好,眼睛也大。】

謝亭:麻了。

謝亭趕忙放開顧玉成,顧玉成從床上爬起來:“我聽向玉他們說,你還沒有仙碟是嗎?”

確實沒有,謝亭老實點頭。顧玉成從懷裏拿出一個小錢袋扔給了謝亭:“你拿著吧,去買一個好一點的仙碟吧。”

謝亭沉默了,顧玉成這樣愛錢的一個人還把錢給他了,他真的不會被顧玉成弄死嗎?

為了自己的性命照相,謝亭馬上把錢還給了顧玉成,他搖頭說道:“師父,我還有錢,這些您就收著吧。”

顧玉成輕笑了一下,沒有接住謝亭給他的錢,反倒是囑咐他趕緊去買仙碟。謝亭不說話,顧玉成還想張口說什麼卻蹙眉離開了。

過了一會寧致遠笑著推門進來,他靠在門邊說:“顧玉成已經走了。”

謝亭歎了一口氣攤在床上,他把被子拉起來遲疑問道:“你是得罪了顧玉成嗎?他剛剛一直在問我關於你的事情。”

寧致遠挑眉,他笑著搖頭。謝亭縮在被子裏麵恍惚覺得寧致遠剛剛的那個動作和顧玉成很像,他心裏麵覺得奇怪,但是這種奇怪漸漸消散開了。這兩個人分明就沒有什麼聯係,怎麼可能會很像呢?

“向玉呢?”謝亭心累,說話的聲音都有氣無力的。

寧致遠指著門口道:“向玉點外賣去了,我剛剛給他說你今天經受了很大的折磨,要給你補一下。”

謝亭歎了一口氣,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都縮進被子裏麵。確實他今天經受了很大的折磨,這種折磨不僅是□□上的,更有顧玉成帶給他心理上的折磨。他現在是一點胃口都沒有,隻想睡覺。

“我好累啊,我想睡一會。”謝亭緩緩說道。

寧致遠勸道:“別睡了,我建議你先去把仙碟買了,過幾天是要用仙碟上課的。這會要是睡了,什麼時候吃晚飯?”

想來也是,這一覺一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一天睡太久也不好。隻是買仙碟,買仙碟,人人都叫他買仙碟,可是謝亭現在都不知道仙碟買來有什麼用。他的社交距離又不寬泛,也沒有必要聯係不認識的人。

但是人人都說買這個重要,謝亭也隻能從床上坐起來整理自己的衣服。寧致遠在門口等著謝亭,謝亭收拾好東西之後兩人就去逛學宮裏麵的市場。

學宮之所以叫璞玉山學宮正是因為他囊括了整座璞玉山。其中學子修士長年累月的避世反而讓山南中催生出小型的集市。謝亭一開始上山本就是衝著找人算卦來的,所以並沒有逛過這座山,所以一路都是寧致遠指著方向,兩人停停逛逛最終才來到集市上麵。

一條寬大的路上並排著錯落有致的屋子,偶爾天上還有一道彎彎的小橋從空中連接道路的兩邊。其中往來學子言笑晏晏,甚至還有挑著扁擔的老翁在人群之中穿梭。

好一片祥和之景。

謝亭從來沒有到過這裏,他的活動範圍僅限於天上人間前的一畝三分地,不過宿舍附近都非常安靜,他平常不出門也見不到幾個人。一出門見到這麼多人,這樣一片繁華熱鬧的盛景,反而讓謝亭生出一片雞皮疙瘩。

寧致遠看到他蹙眉,以為他身體不舒服就關切問道:“你怎麼了?”

謝亭緩緩說道:“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和違和,有點不舒服。”

寧致遠不說話,但是謝亭知道寧致遠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們都是剛從山下入學的新生,來璞玉山學宮的時候一定都看到了山下的情況。

謝亭是被人遺棄在大道上麵的,是一家南下逃亡的人救了他。那家的大娘對他很好,確認他是好人之後也盡心幫他養病。可是畢竟別人也是逃命,他們帶的糧食不多,謝亭傷好之後大娘無奈讓他去璞玉山找自己的親人。

戰爭、饑餓、瘟疫。

他在璞玉山待了幾天本來都快忘了山下的經曆,可是當他站在這條街上的時候,謝亭的腦海中突然迸出一種強烈的違和感。一路上他見過大大小小的戰爭,甚至還見過百姓因為饑餓易子而食,山下的混亂和山上的安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謝亭有一種強烈的感覺

——他不屬於這一片淨土,不屬於這一片桃園,這裏不是他要找的最終歸宿,因為這裏太安適了。

這種感覺紮根在他的腦海中,讓他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寧致遠以為他摔到腦子了便扶著他的肩膀。謝亭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但是他確實不想在這個地方過多停留,呆久了覺得腦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