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53章 第 53 章(1 / 3)

“唐朝年間人?”宋雁西聽到她的話, 不免是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他也就是前朝的人。”因為那本黃粱集看著, 有些現在的前衛思想摻雜其中。

“對啊, 他這樣的人,玄門裏上千年也難以出一個,我難道還會忘記麼?不過說來也奇怪, 這唐末年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現在腦子裏對謝蘭舟, 就隻曉得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自己曾經還想過試圖去找他,但到了沉睡期,給錯過了。

“原是如此。”也難怪那黃粱集寫得如此精湛,原是天才所為。見著謝蘭舟沒什麼信息,便開始琢磨起來,找誰和自己去秦淮河底修補法陣呢?

上一次參加拍賣會的時候, 那裏麵到底有幾個可行之人, 但是他們都受了傷, 這一時半會兒養不好。

這修補法陣又需要大量的精力。

便與夏姬聞起來,“你有什麼好建議麼?”

“這個千萬不要問我,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玄門中人一個個在我看來是沒有一個好東西, 全都是掠奪者。”個個都想要將自己這個器靈占為己有。

她這話倒也沒有錯, 宋雁西扶了扶額, “你最近和蘇燦有來往麼?”

“有, 我給他寫信。”說道自己丈夫的轉世,夏姬頓時滿臉的小女兒之態,滿臉春風。

“你留的什麼地址?”不會是她老家邯鄲那邊吧?然後不等信件送出上海,她自己就去拿了?

沒想到夏姬還真是這樣辦的。

這讓宋雁西有些替她擔心, “你身上雖有我給你的符遮掩身份,但終究不是萬能的,你這樣跑來跑去的,小心到時候讓人察覺出來。”這上海的玄門中人不少,上一次受了傷的,大部分都留下來休養了。

個別的門中,還有人不斷陸續來。

可見這亂世裏,好些人都出山了。

上海如今又是這樣的大城市,什麼人都有,他們選擇來此處尋找機緣,攢些功德,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夏姬當然也知道,這器靈的身份對她來說,始終都是個隱患,根本就沒有辦法跟蘇燦真正地長相廝守,所有她最大的願望,其實就變成人,哪怕隻有這短短幾十年的光陰,她也是願意的。

所以朝宋雁西問道:“如果我想要變成人,有什麼方法?”哪怕是付出什麼代價她都是願意的。

宋雁西看到她這眼神,連忙道:“你這個思想很危險,比讓人鑽了空子,就怕你們這樣的,為了變成人,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到時候給人騙了去。”

夏姬嘿嘿一笑,學著小塔的樣子抓起她的手臂要撒嬌,“哎呀,人家也隻問你,別人的話,任由他們再說的怎麼天花亂墜,我也是不可能相信的。”

宋雁西從她懷裏抽出手,“你幹嘛?嚇死個人。”

“不都說撒嬌的女人好命麼?”所以夏姬也學著撒嬌啊。

“跟我撒嬌沒用。”宋雁西話音剛落,小塔就進來了,手裏端著咖啡,朝夏姬埋怨:“喝什麼咖啡?害得我被陶陶撞見,說我小小年紀就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主要,她送來的是兩杯。

宋雁西的一杯,夏姬的一杯。

夏姬笑著連忙去接過來,“訓你幾句又不掉毛的。”

小塔想糾正,她沒毛。

但是看在夏姬隨手遞來的一塊錢小費,頓時喜開顏笑,“謝謝夏姬姐姐。”

“什麼時候養出這壞毛病來的?我可沒那麼多閑錢給你玩。”夏姬花的錢還是宋雁西的,所以看到夏姬如此嫻熟地扔出小費,可見她平日裏出門沒少給人小費。

不然怎麼就養成了這樣一個習慣?

夏姬不以為然,“你要錢還不簡單?我下次上來的時候,在坑裏給你拿幾件古董,你隨便拿去賣,就能是千百大洋的。”

宋雁西覺得夏姬已經完全融入了現在的社會,聽到她這話,覺得很危險,“你別去動那些東西,沒錢我這裏拿。免得你到時候拿去賣給那些洋人,這些古董,大都是咱們的國粹和曆史,將來再想贖回來,可沒有這樣簡單了。”

夏姬自是應了,喝了這杯咖啡,和宋雁西商量了半晌,也沒出個章程,就先回去了。

而宋雁西找不到人和自己合作,隻能想到找青白道長,暫時給他一張符,一個小時裏可以提升他的能力,應該是足夠的。

所以第二天一早就往北平家裏發了電報。

電報得出去發,偏青白上了山去,是胡老頭給回的消息。

也說家裏一切安好。

宋雁西想了想,不如把胡老頭夫妻喊來,再加一個青白,穩當一點。

於是便讓胡老頭夫妻叫上青白,直接坐火車到金陵。

接下來她便在家裏關門畫符。

殊不知第在宋雁西回上海的第四天一早,蕭渝瀾就被一通奇怪的電話約了出去。

蕭渝瀾沒聽出來是誰的聲音,但對方提了秦淮河下的眼睛,他也顧不上,直接管對方要了地址,便去了。

因為就在昨天晚上,父親回來後又將他叫去了書房。

自從上一次父子間不歡而散後,這還是第二次見麵說話。

“爸爸有什麼事情麼?”他問道,眼睛卻不去看蕭總理,可見還因為他那天的話,有些生氣。

蕭總理也不惱,隻當是小孩子鬧脾氣,過一陣子會自己好的。隻道:“你這幾天和你大哥幾乎都在外城,隻怕沒有聽人說,秦淮河中心的霧,越來越淡了。”

聽到這話的時候,蕭渝瀾頓時滿臉緊張起來,“淡了?”是要散了麼?不是說那法陣還能堅持百來年麼?

隻要稍加修複,就會讓眼睛短暫地閉上。

“是啊,所以我想,你要不要給宋小姐發一封電報?”蕭總理很擔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他真覺得那河底的東西,關乎國運。

蕭渝瀾也想,但最終還是沒有發。

宋雁西隻怕現在也正為這個事情焦頭爛額,在想辦法了,自己這個時候不能再去催她。

因此當他接到對方的電話後,絲毫沒有一點猶豫,就去赴約了。

那人約他在觀山亭見麵。

此亭建立在秦淮河邊上一座小山上,逢著春夏的話,有很多人年輕男女很願意爬到山頂上的觀山亭裏,一覽這秦淮風光。

但這冬日裏,山上枯木黃葉,略顯蕭條,沒有半分景色可談,自然也就無半點人煙。

蕭渝瀾把車停在山下,自己撐著傘往山上去。

天初亮的時候,就開始下起了細雪,就他開車來的這會兒工夫,已經變成了鵝毛大雪。

結了一晚上的冰,現在河麵已經看不到船隻了,路上行人也很少。

蕭渝瀾撐著傘往山上去的時候,顯得孤零零的,好像這世間就隻剩下他這個人一樣。

雪越來越大,他已經抖了好幾次傘。

而且台階上因為這鵝毛大雪不斷的覆蓋,讓他有些判斷不出來,自己到底踩中了台階沒?

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辛辛苦苦爬上來,這會兒因為一腳踩空,又滾了下去。

所以十分想不通,那人在山下或是河邊找一處茶館子不好麼?熱烘烘地喝著茶烤著火,不比在這荒涼的山上好?

反正他覺得自己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到觀山亭。

上麵同樣已經覆著厚厚的積雪,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站在亭裏,他麵對著秦淮河,所以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臉。

隻是這個人頭發有些自然卷,而且已經到了肩膀下麵,這讓蕭渝瀾的腦子裏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但他並不確定,等著進了亭裏,爬得氣喘籲籲的他想找個地方坐一坐,休息一下。

可環視了四周,這觀山亭八麵樓風,到處都落滿了積雪,根本就無處可休息。

將傘扔在一旁,隻得找了根柱子靠著。

這時候對方轉過頭來了,還真叫他給猜中了。

但仍舊是壓不住心頭的吃驚,連忙站直了身體,“摩什前輩。”他怎麼知道秦淮河下麵眼睛的事情?

“蕭公子。”摩什點了點頭。

蕭渝瀾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河底的事情?你怎麼知曉的?”

摩什卻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轉頭朝著昆侖方向望過去,“大家一直都很奇怪,為何我們雪域昆侖為何一夕之間就沒落了,對不對。”

蕭渝瀾當然好奇這個問題,很想知道緣由,但是現在他更想知道的是,摩什為什麼知道眼睛的事情。

一麵點著頭,試探性地問道:“難道,和秦淮河底這東西有關?”

他其實就是隨口一說的,沒想到摩什竟然還真點頭了,“一百多年前,我們雪域昆侖下出現的東西就出現了異樣。”

而在此之前,都一直由著雪域昆侖的守護神雪虎鎮守著。

但是唐末年間後,許多神獸都忽然消失了,雪虎雖然活了下來,卻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能力大不如從前。

一百多年前,雪虎的生命幾乎是到了極限,無法在鎮壓昆侖下麵的眼睛了。

因此雪域昆侖中不管是掌門還是長老,但凡是有些能力的人,都齊齊下去了,以自身為鎮壓邪靈的法器。

暫時讓那隻眼睛給閉上了。

他說到這裏,也不管蕭渝瀾的滿臉詫異,“傳言昆侖是離天最近的地方,所以但凡讓那隻眼睛窺探天一眼,這世間便會發現無法想象的災難,所以我們雪域昆侖當時不敢有半點拖延,幾乎整個門派的人,都將性命壓在了上麵。”

索性他們的運氣是好的,雖然雪域昆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是好歹將哪隻眼睛鎮壓住,終於讓他重新閉上眼睛了。

他說到這裏,指了指秦淮河此刻已經被大雪所淹沒的河中心,“眼睛隻要睜開後,下麵的法陣就會受到破壞。此處的邪物睜眼頻繁,這樣下去,下麵鎮壓它的嘲風年幼,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

蕭渝瀾聽到他的這些話,已經是瞠目結舌了。

這摩什知道的,遠遠比宋雁西知曉的都還要全麵,而且聽他這口氣,似乎在金陵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既然如此,他為何不去找宋雁西商量?

他心中有疑問,自然也就問出來了,“你既然都知道這問題嚴重,那宋小姐回上海的時候,你為何不出來?”

摩什卻搖著頭,“沒有用的,她在法陣方麵的確天賦異稟,可是那下麵的法陣在三天之前,明明還能堅持一百年左右,可是就這一連三天的時間,就已經隻剩下十年不到。她就算是天縱奇才,也沒有辦法將下麵的法陣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