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天氣,夜裏的風都是暖和的。
微風拂過,陽台上留著條縫隙的窗戶被吹開,屋裏的灰色窗簾輕輕動了動。
寬敞的臥室中,主人的呼吸聲沉穩而安靜。
綺玉化作一陣風,總算是進了這個想盡辦法可怎麼都進不來的別墅。
在此之前,她已經在外麵偷偷摸摸的觀察了三天了,本來是想找個正常人類的身份混進來,結果這家傭人不招,醫生不用,主人進出都有保鏢護著,根本不能近身,無奈之下,她隻能出此下策了。
悄悄上前,她看了眼床上的人,雖然之前已經看過好些次,可這次近距離再看一次,她的眼睛還是不由一亮。
好俊的男人,不英氣,更不陰柔,而是一種恰到好處的靈秀。
不過正事要緊,綺玉心想,也顧不上多看,張口微微吹了口氣,確定讓男人睡得更熟了,走過去後又伸手碰了碰,眼見著沒醒後,這才大著膽子掀開了被子。
男人雙手交疊在小腹,睡姿整齊的不得了。
目光落在男人腿上,綺玉一伸手,又把褲腿給卷了起來。
黑色的絲綢睡褲滑滑的,襯的那久不見天日的皮膚更加的白,雙腿筆直的伸著,這十分正常的一幕,卻引得綺玉輕嗯了一聲。
她下意識收了聲音,有些慌亂的看了眼男人,見著沒把人驚醒,才算是放下了心。
怎麼會這樣?他的腿不是從出生起就不能動嗎?
按照資料裏的說法,應該會萎縮了,現在竟然好好的?
應該是盛弘深一直在想辦法治療?她心裏想著,伸手搭了上去,準備用靈力幫男人治好雙腿,好完成她這次前來的目標。
淡粉色的指尖落在腿上,沉睡中的男人眉微不可查的動了動,卻又再次陷入沉睡。
靈力流出,進入男人的腿中。
“呀——”綺玉一聲痛呼,隻覺得自己的頭似乎被什麼狠狠刺了一下一樣。
“誰!”床上的男人瞬間驚醒。
綺玉一驚,顧不上頭疼,忙不迭的溜了。
盛弘深睜開眼,卻發現屋裏什麼人都沒有。
看了眼被掀起來的被子還有自己露在外麵的雙腿,他本來充滿警惕的臉色頓時又黑又沉,伸手按下床頭的按鈕。
鈴聲響起來,本來已經陷入沉睡的別墅頓時熱鬧起來。
篤篤篤——
門略有些急促的被敲響,外麵的保鏢不敢擅自闖入。
上一個這麼幹的人已經滾去非洲了。
這點時間,盛弘深已經收拾好了自己,叫人進來後冷著臉一指陽台,說,“有人進來,給我查。”
他倒要看看,是誰半夜溜進他的臥室。
最主要的是,為什麼他沒感覺到。
他的警惕性明明一直很好。
保鏢們呼吸一滯,立即下去查了起來,一丁點兒都不敢耽擱。
作為主顧,盛弘深的名聲不太好,喜怒不定,陰鬱冷漠,挑剔不好伺候是出了名的。可他的出手大方,也是出了名的,他給的薪水,在業內也是數一數二的。
畢竟這位可是全世界都排的上號的富豪。
所有人分工合作,很快去排查起來。
盛弘深靠在床頭,目光在室內轉來轉去,他總覺得這屋裏有一股香味,可那味道太淺太淡,他根本分辨不出來是什麼,正思索間,他的眼神忽然一頓。
那是什麼?
找人撿起來遞給他,盛弘深垂眸看著手上這根粉色絲線一樣的東西,露出一絲冷笑。
好一會兒,保鏢上來,低著腦袋回複,沒找到蹤跡。
監控沒有,陽台一點兒痕跡都沒有,他偷偷看了眼盛弘深,有點懷疑是這位弄錯了。
沒有?
盛弘深低頭看向手上的粉色絲線。
保鏢也跟著看過去,不由得一驚。
這才確定,盛弘深沒看錯。
這位主,用的傭人護工都在四十歲以上,還有就是他們這些大男人,整個別墅最常見的就是黑白灰。而且他為人冷漠,更沒有上門做客的人。
粉色,那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東西。
公園的大樹上,綺玉坐在樹幹上,眼淚汪汪的。
“好疼好疼好疼啊。”她小聲嘟囔,兩個手緊緊捂著腦袋,連忙運轉功法,好一會兒才算是平定下了翻滾著的識海。
這個時候,她才分出心,開始想剛才的事。
那會兒她準備給盛弘深治好腿,結果靈力剛進盛弘深體內,她的識海就被攻擊了。
至於罪魁禍首——
綺玉攤開手,一小團灰黑色的氣息在手上轉。
“戾氣?”她驚疑的說。
盛弘深身上怎麼會有戾氣?她之前怎麼沒看出來?等到她靈力入體了才跑出來攻擊她?
綺玉隻覺得疑惑極了,想了半天找不到答案後,又發起了愁。
本來是準備隱瞞身份給盛弘深治好腿的,可似乎行不通,這下該怎麼辦?
不管了,再試試。
接下來,綺玉就又隱匿行跡偷偷跑去找了兩次盛弘深,可無一例外的,她的靈力一到他身體裏,跟著她就會被戾氣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