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鶴堂整個人詞窮,他也意識到自己的看法有些片麵了。
隻是神奇的是,明明跟東哥更熟悉,卻愣是站在了寧瑜這邊看的那種“片麵”。
那姑娘很神奇,容易惹人心疼。
孟鶴堂不是頭一個私底下跟他議論這個問題的,謝金覺得,估計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他倆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咱們私下討論這些,沒有意義。
我隻盼著東子好,小魚兒也好,就可以了。
謝金這話說的頗為大義凜然,但孟鶴堂可沒被他糊弄過去。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那倘使有一天,這人變得不願意挨了呢?
東哥想過這個問題嗎?
謝金眼神流露出一絲銳氣,卻又被他的眼鏡隱去,像是錯覺。
他帶著金絲邊眼鏡有股子文人氣質,實際上也透著股斯文敗類的感覺,因著他的身高,還是壓迫感成倍增高的斯文敗類。
那就盡量希望,造成這個改變的。
沒有別人摻和吧。
別人?
謝金對不遠處招呼他過去的寧瑜揮揮手給予回應,往前幾步,後手看似不經意、卻又不留情地在身後劃拉一道虛無的、偏又存在感極強的分割線。
別人。
謝金快走幾步,見寧瑜一個人站在道邊,
東子人呢?
寧瑜煙癮犯了吧,去抽煙了。
寧瑜掃了一眼不遠處的胡同口,猜測李鶴東貓進去抽煙了。
又抽啊?
不是還說打算戒煙呢嗎?
寧瑜壓力太大了吧?
這時候你這丫頭倒體貼起來了是吧?
不是你嫌煙味兒難聞的時候了?
方才還處處替李鶴東打補丁的謝金,此時恨鐵不成鋼地掐了掐寧瑜粉嘟嘟的臉蛋
你能不能長長記性?
記記仇?
他都這麼吼你了,你轉頭就忘可還行?
寧瑜嗯?
又跟我裝傻是不是?
下次東子發脾氣,別指望我救你。
幫不了!
寧瑜別生氣啦!
寧瑜抓著他衣袖撒嬌。
你還知道我生氣?
謝金微微躬身塌背,想顯得沒什麼壓迫感,抓住寧瑜幾乎算是在玩他衣袖的手,懲罰性質掐了掐她的指骨,才後知後覺自己把她白皙纖長的手指握在了手中。
她的指肚上有一層繭子,謝金知道,這是她多年演奏琵琶留下的。
寧瑜對謝金沒什麼警惕心,她的意識中這是自己人。
沒覺得有哪裏不對的小姑娘,保持仰頭的姿勢望著過分高大的謝金,與他對視時眼睛裏的笑意星星點點般亮起,那天生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又笑成彎彎的月牙兒。
以為自己已經適應了她這張美麗臉孔的謝金,還是被她晃了眼,沒忍住直接抬手罩在了她的臉上。
寧瑜???
寧瑜哥,怎麼了?
寧瑜哇,你是看出我今天沒化妝嗎?
謝金覺得,自己還是要配合做個有良心的男人的。畢竟寧瑜就算成年了,也是個純良的小家夥。
有良心的男人隻感覺,這姑娘吐出的呼吸都燒灼著他的手心,她是如此信任他,被隔絕視線也毫無掙紮。
那倘使有一天,這人變得不願意挨了呢?
東哥想過這個問題嗎?
東子想沒想過謝金不知道。
謝金卻已然想過不少遍了。
——
金東都在場,真是熱鬧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