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美景,武陵春也。這杭州西湖早就聞名天下了,西湖美景人爭鑒賞,更有“欲把西湖比西子”一說啊,自然是風景如畫,青山碧玉無絕盡。
可這西湖畢竟是才子佳人的處所兒,我們武林人士粗糙不堪可就沒有雅興了。不過嘛,西湖沒有長劍寶馬,可這飄香居卻是夜夜笙歌、金杯玉手啊,這可是武林人士的好地方啊,無論老的少的都要來這飄香居喝酒品茶聽曲兒。
這不掌櫃的便瞧見一位公子走了進來。
這公子皮膚白梔,容貌高偉,尤其是那一對黑白明白的眼睛著實吸引人,連這中年掌櫃的都多看了兩眼。
還不待這位公子說話,掌櫃的便率先熱情起來,掌櫃的半眯著道盡滄桑的眼睛,笑著說到:“這位公子是來住店的吧。”
公子笑了笑,“確實是來住店的,卻是讓掌櫃的一眼認了出來,這飄香居可真是不凡呐。”
“哪裏哪裏,公子雖然穿著樸素,可這精氣神直叫人覺得不凡,一進咱這飄香居就與那些泥腿子形成了天壤之別啊。”
“掌櫃的莫要再誇讚在下了,不然呐,這兜裏的銀子就要捂不住了啊。”
掌櫃的哈哈一笑,“那也得是公子賞臉,不是嗎?”
“相遇即是有緣,這緣分吧說不清道不明,我們還是聊一聊這得有多少銀子飛到您手裏啊。”說完,公子樂嗬嗬地笑了。
掌櫃的更是笑眯了眼睛。
“咱們天香樓有三種規格的客房,分別是天字號房、地字號和最差的人字號房,自然天字號房是最好最舒適的客房。”
“同時也是價錢最高的。”
掌櫃的點點頭。
“可惜了啊。”
“怎麼了公子?”
“今天早上它不肯跟我出來啊。”
“誰啊?”
“銀子啊。”
聞言,掌櫃的邊笑邊搖頭,“緣來緣去原是空,公子,這是你我無緣啊。”
“哎,掌櫃的不要著急呀,人言道,有緣千裏來相會,話不投機半句多,你看在下說了這麼多話,還是有緣的。”
“唉呀,緣分這東西吧老朽也說不清,可再怎麼有緣分也不能讓銀子飛到老朽手上啊。”
“掌櫃的你這話就不對了,人活在世上又不能總是銀子啊,有時候緣分到了,其他都好說了啊,對不對啊。”
掌櫃的不在說話了。
“開玩笑的,剛才是開玩笑的,掌櫃的不要介意啊。”
“怎麼,銀子又肯跟你出來了?”
“哎,銀子又不是活的,怎麼會跟在下出來呢。”
“天字號客房一晚需要三兩銀子,你還是多帶點銀子吧。”
“這世上又不是非要銀子才能住店。”
掌櫃的來了興趣,“你是說你不用銀子就可以住店,而且還能住天字號房?”
“沒錯,今天在下沒有帶一分錢,卻能住天字號房。”
“那老朽可就要拭目以待了。”
“天字號甲卯。”
掌櫃的冷聲到:“閣下叫什麼名字?”
他漫不經心的說道:“王侶鵝。”
掌櫃的兩眼露出了寒芒:“原來是延津劍子,老朽方才倒是失禮了。”
王侶鵝玩笑到:“掌櫃的,我可否住店了?”
“當然可以,五樓左手第四間房便是,劍子請吧。”
王侶鵝慢悠悠地走上去,他本可以很快的就到五樓,可是他偏要慢慢地走。
這五樓甲卯號房間的門早已經開了,仿佛知道他王侶鵝一定會來一樣。
門裏的人一襲白色棉布袍,頭戴儒冠,此時正在細嗅茶香,桌子上還有一把紙扇,聽到腳步聲,那人微微一笑,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而反觀王侶鵝早已經是跳到了床上,正在翹著二郎腿,手中不知何時出現幾粒黃豆,一粒一粒的丟到空中,再用舌頭接住,嘎嘣嘎嘣嚼著。
那人也不嗔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才似笑非笑地說到:“王侶鵝你這個樣子像極了我家養的白鵝,我家那白鵝平時也會靠在牆上睡覺了,不知道你會不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