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沒什麼心思跟鄭家興鬥氣,不過金洲說的話,他還是上了心。
原本打算等畢設做完再考慮實習的事,但現在看來,得早做打算。
他家裏人想讓他進設計院,覺得邵鈞能看顧他,畢竟以他邵叔目前的地位,說句不好聽的,他橫著走都沒事。
但自從他決定學建築之後,高三那個暑假,有一個月時間都被邵鈞帶在身邊,手把手的教。
他的書單、作業,很多都是邵鈞給他列好、批改、細細講解。
景年能有現在的成績,一方便是他確實有點兒天分,另一方麵,當然離不開邵鈞的教導。
可他看著文雅沉靜,骨子裏還是有點兒少年意氣,他覺得如果自己進了設計院,肯定還是跟著他邵叔學習,其他人不會管他,也不敢管。
那跟現在有什麼區別呢?實習是為了曆練,既然如此,他還不如進房企試試。
要進房企,那自然要進最好的,對於京都的建築生來說,雲盛就是最好的選擇。
景年跟鄭家興是對頭,雖然他懶得跟他較勁,但也不願意在這方麵被他壓一頭,就跟馮濤和金洲說的那樣,但凡雲盛招實習生,憑借他的成績,他有信心被錄取。
金洲一聽說景年願意去試試,立刻拍著胸脯:“等著,哥去幫你打聽打聽。”
金洲是京都本地人,看著不顯山不露水,其實家裏頗有些人脈。
沒過兩天,他來跟景年說:“現在可以遞簡曆了。”
又跟景年吐槽:“鄭家興果然是個走後門的。”
雲盛是要招實習生,但時間不是現在,因為鄭家興走關係先預定了一個實習崗,這事還被他宣揚出去,為了公司名聲,雲盛的實習生招聘提前了。
他們今年的本科實習生隻招四個,鄭家興占了個蘿卜崗,就隻剩下三個名額。
經過兩輪實習麵試,景年跟鄭家興班上的第一名鄺鋒被錄取了,他們兩個都是常年保持專業前三,競爭第一,能被錄取不意外。
還有一個名額被跟他們學校名氣仿佛的外校學生拿走了,聽說在他們學校,也是常年第一第二。
這樣一來,四個實習生,分成了三個陣營。
外校那個一個,鄭家興雖然跟他們是校友,還跟鄺鋒是同學,但他那個成績,怎麼進去的眾所周知,鄺鋒根本不屑跟他交往。
反倒是和景年關係不錯,他們兩人雖然不是一個班,還有競爭,但那屬於良性競爭,將彼此視為可敬的對手。
麵試結束,兩人甚至是一起回的學校,還在校外一塊兒吃了個飯。
麵試成功,拿到雲盛實習名額這事,學校隻有景年、鄺鋒以及景年室友們知道。
他們學校其他進麵的同學,隻知道自己的成績,不知道哪些人通過了。
至於鄭家興,實習搞定了,畢設也“搞定了”,平時不用上課,早就跑出去浪了。
所謂的實習麵試他也沒參加,他那個崗位是內定的,走不了正常實習招聘的通道,畢竟那些考官不是傻子,也不是個個都能被他家的關係打通。
景年沒讓室友們大肆宣揚,離實習開始還有好幾個月,現在宣傳得人盡皆知有什麼意思。
這個時間段,他們說忙也忙,要做畢設呢。
說閑也閑,不用上課了,說是做畢設,一天那麼多時間,也不能一直埋頭學業,玩玩手機打打遊戲,多正常。
馮濤每天把鍵盤敲得哐哐響,當然不是在打字寫論文,他瘋狂上分呢。
用他的話說,等開始實習了,就沒這個時間玩遊戲了。
另外兩個室友好一點兒,好歹開始收集資料了。
這天,景年正在寫初稿,金洲抱著平板跟周鵬飛擠一塊兒嘀嘀咕咕,忽然聽見幾個熟悉的名字。
“你們在說什麼?”他轉身問。
金洲趴在椅背上說:“我們在說清水村,我剛翻到一個遊記,那博主吹的,說那是現實中的桃花源,咱們這不是最後一個暑假了嘛,放假想去那裏玩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