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他見我每每遇著他總是麵含女兒家的柔情,卻被我的一副硬不承認的巧嘴迷惑,才有了連他也弄不清楚我對他的感情。
他納悶的問著,“怎麼還不動情”
我笑而不明說,“君安知,我喜你比你喜我少半分”
我也固執。我陸孟清認定了誰,那就跟定了一輩子。
古時定情信物有玉佩,發釵,簪子等物。我擇了簪子,玉簪,取溫潤如玉之意。配他。
一個天明晴朗日,我將玉簪送給了他。悄悄的,那是隻有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此後我的怡清園不再是那麼清冷,了無生機。偶爾見了幾隻白蝶在花上采蜜,秋末的蝶兒還在用盡全身力氣飛著,為著尋最後的安身之地。
我們相許。我放任自己的情感,不再本著“為他好”“我配不上”的心思,我的自私,說想念便想念。既是深埋心底,也會溢於言表。
若思念便思念,若眷戀便眷戀。若難忘便難忘。
如果人生注定有遺憾,我不願這個遺憾是關於你的。沈維默,我承認,我舍不得了。
輪輪回回,這話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沈維默說,“傻瓜…生生世世與你為伴哪怕你是我的劫數…”
可生生世世太長了,來世未必尋得到。我更願意和他擁有此生,這一輩子,好好過。
我笑了笑,用著初見他時的稱呼說著:“老男人,戴上我的簪子,就是我的人,想走也來不及了,否則我定要與你糾纏至死不休……說好的為伴,那就莫要留我一個人”
他應了我,他說,好。
“舍不得你走”
“我一直都在”我在一日,便陪你一日。
我們是一見鍾情。日久生情這詞到底還是不妥當,換句話說,日久隻會讓我越加喜歡他。
相識不過十日,可他對我的好是實實在在的。說來緣分一事,未遇見他時我夢裏曾夢到過一人姓名,也姓“沈”。
也許我喜歡他,從上輩子就開始了。
可笑我當時認錯了人,以為和那名字稍有重合的字眼便是。而今想來,沈……說的是他吧。
月夕過後,心病一時被點而起,見著他就又回到了從前的狀態。天起稍涼,我緩緩握住他的手,垂眸想著什麼便脫口而出什麼了。
“會有人比我更優秀,比我更專一,比我更懂得讓你開心,也比我,更活潑,還不會偶爾掃興,而且……”
他愣住了,帶著一些生氣,我知道他聽懂了我的意思。
“你胡說什麼呢,我不準你胡說”
“沈維默,我舍不得了……”
“你是我沈家的媳婦兒!我沈維默的媳婦!”
我能感受到抱住我的那一雙手有些顫抖,他……哭了
“傻瓜,不要你胡說”
“好……我不胡說了,我陸孟清永遠都是你的妻子”
生是你的人,死,也要做你的鬼。
我一直以為他看起來放蕩不羈,好像對什麼都不怎麼在乎,表麵一直都是溫順的模樣。可那次,他已經是第二次失態了,從那時起我便知道,他心底不能觸碰的逆鱗原是我。
私定終生的第三日,我舍不得了。於是計劃也被逐漸擱淺。
我舍不得他,舍不得他就此一人孤苦,舍不得他難過。
沈維默,一個唯一有資格在我輪回路上哭泣的人。其他人都隻會讓我覺得是髒了我的輪回路。
這世上,無人待我真心好,或許也有,半分也是啊。心思敏感何嚐是件好事,我寧願體會不到帶著目的接近我的人的心。家人……
我隻有他了。我不再那麼可有可無。
“沈維默,若有一日我累了,你要記得帶我回家”
“我抱你回去”
回我們兩個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