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南卿出手救治小女孩讓老掌櫃發現她醫術了得後,老掌櫃就像是撿到了寶一樣,日日央求她到藥房坐堂,最後在開出隻需要坐半天班的條件後,南卿答應了。
如此她就能多些時間回去陪著子衿,上午麻煩些倒也無所謂。
雖說有了南卿坐堂,但濟仁堂的名氣就在那,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好起來的,所以如今的濟仁堂不過是從老掌櫃和小六在店裏大眼瞪小眼,變成了南卿和小六在店裏大眼瞪小眼。
小六忍不住碎念道:“掌櫃的也真是的,成日裏沒個正行,如今換了你坐堂幹脆自己回家陪夫郎去了。”末了歎了口氣,滿是平日裏老掌櫃說他時的老氣橫秋,恨鐵不成鋼。
倒是學了個七八分像。
“南大夫,你猜掌櫃的今日幾時回來?”
南卿還未回答,一個男人就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一進門便“撲通——”一聲跪了個結實。
小六聽著這聲清脆,牙都酸了下,趕緊過去將男人扶起來:“這是作甚?有什麼說就是。”
男人瞧著二十多的模樣,頭發被素色的布巾包著,想來是有妻主的,為何會一個人跑到大家上,又緣何進門便跪下?
“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家妻主。”男人聲音顫抖,滿是哭腔,苦苦哀求著。
他的崩潰和害怕小六感受的清楚,若沒她扶著這人當即就能癱軟在地。小六麵露難色,看向南卿:“南大夫,這”
南卿已經收拾好診箱,跟小六點了下頭後,走到男人旁邊:“走吧。”
男人的腿還在抖,抹了把臉上的淚水,連連感謝,勉力撐著,快步為南卿帶路。
兩人在巷子裏七拐八拐,終於在一個拐角處推開門走了進去。院子不算大,堆放著一些炊具、幾張椅子,還有一個推車,這戶人家應該是在街邊售賣吃食的小販。
南卿並未多做停留,隨著麵色焦急的男人進了屋子,待和床榻上臉色蒼白,麵黃肌瘦,有氣無力的人對視上後兩人都沉默了片刻。
沒想到在這兒會遇到熟人。準確地來說是原主的熟人。
她叫林誠,算是原主剛被驅逐出境,財大氣粗,吃穿不愁時唯一一個敢同原主理論叫板的人,那會兒原主正直被趕出北涼後情緒暴躁的時候,沒少幹齷齪事,可以說和地痞流氓無異,醉酒之下她砸了林誠的混沌攤子就想一走了之,卻被拽住了脖領子,不賠錢就不讓走。
林誠真真可謂是脾氣耿直,為人身正不怕影子斜,膽子大的誰都不怕。當然,後果就是被原主接連砸了數次攤子,直到原主砸的膩歪沒了興致,加上香樓裏的美人還疼不過來,這才給他忘腦後去了。
林誠此時瞪大了眼睛,指著她的手氣的都在顫抖:“怎麼是你!你這個無賴,莫不是又跑到這來想要欺負人,我林誠可不怕你!!!”憤怒溢於言表,掙紮著就要從床榻上起來將南卿驅趕出去。
請南卿過來的男人見妻主如此,忙快步過去拉住自家妻主:“妻主這是做什麼,她是我求來為你治病的南大夫。”
林誠被原主砸了數次攤子,對她的印象壞的不能再壞,一心覺得自家夫郎被她騙了,邊警惕的盯著南卿的動作,邊和自家夫郎說:“她才不是什麼大夫,之前天天砸我餛飩攤子的就是她!”
林誠的夫郎左右望著不知所措,為何看起來妻主和南大夫似乎認識,還像是有過過節。
南卿不想過多解釋什麼,放下診箱,拿出脈枕,詢問病情:“傷到哪了?”
當下救妻主的命最要緊,男人給南卿讓開看診的位置,並回答道:“妻主傷口在腿上,高燒不退,煩請南大夫救救我家妻主。”
之前來看過的大夫不是說妻主的腿沒救了,就是說需要花重金醫治,她們這些隻求溫飽的平民怎麼可能醫治的起,更別說幾番看診下來家裏早已沒有什麼錢了,妻主看在眼裏,讓他不要在浪費錢請大夫,可看著妻主的腿傷愈發的嚴重他怎麼也壓不住心裏的不甘和不舍,偶然見聽到一對帶著孩子的夫妻說濟仁堂有位新來的南大夫為人心善且醫術了得,在妻主麵色愈發的虛弱下,他終於忍不住,焦急的跑出去求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