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矜覺得聽著別扭,正色糾正道:“不是機機,是自己!”
傻狗道人:“機機!”
“不對,是——自、己!”
“機——機!”
“唉,算了!”何矜眼看聲調越起越高,把自己給憋得老臉通紅,也還是沒一點用,隻能放棄了,“你高興就好!”
等馬車行到府門口,謝幸安明顯看出何矜有些疲憊,小爪子都懶懶在他臂彎處耷拉著,他很上道地也不問,直接給她抱起來,一路送回了臥房裏。
何矜始終跟隻貓兒一樣貼在他懷裏,後來到穩穩落在床上,也隻是隨便翻了個身,沾枕頭就睡著了。
謝幸安默不作聲地給她掖好被角,隨之就把春桃跟夏荷叫到書房。
他低著桃花眼,去看有許多沒寫完折子的桌麵,分明有些局促不安,但還是試探性地問著:“她今日去了哪?出什麼事兒了嗎?我瞧著她的神情……好像不是太高興。”
春桃、夏荷:!!!
怎麼,夫人上車後幾乎一直閉著眼,這您都能看出來?
鑒於何二小姐自幼就是個惹事精,因而春桃跟夏荷打從跟了她之後,每逢出門就被迫牢記她的一言一行,為的就是萬一不小心跟人起了爭執,還能扒拉著一點點找找看有無能鑽的空子,以免讓人覺得何二小姐並非完全不講道理。
雖說情況基本上是找了半天,好不容易講出來的還都是歪理。
像什麼“二十一世紀”、“社會主義接班人”“核心價值觀”、“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之類的,春桃跟夏荷都不懂,但她們很自然地把原因歸結為自己讀書少,但謝大人可是中了探花的,那指定跟她們不一樣!
但其實隻要她們稍微抬頭看看擰著眉的謝幸安,就能毫不費力地發現,明顯他也是一點都不懂的。
“難產?”在謝幸安懷疑這些年都讀了假書後,終於聽到點他能明白的字眼。他喃喃重複了遍,眼神裏有絲難以掩飾的不安,“還有呢?”
盡管最終結果是讓那付婉儀吃了癟,我方輕易取得了勝利,但兩個人還是將後來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一點不漏地講給了謝幸安。
“嗬,還想搶我?”他薄唇一抿,眼尾隨著劍眉共同上挑,直接輕笑出聲來。
啊,莫非她就是因為這個才不開心的?
可惡,雖然……但是怎麼居然讓他有些……難言的得意。
據府裏可靠的目擊者稱,那日謝幸安衝進後院時撒歡的樣子,簡直比多年沒出門遛過的狗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何矜其實早就醒了,隻不過睜著眼睛躺著,懶得動,一點點數著百子千孫床帳上那些姿態各異的小孩玩。
她清楚地聽見背後床榻傳來一聲“吱呀”的輕響,後脖頸接著就被什麼東西給慢慢碰上,還微帶著水蒙蒙的熱氣,淺淺翕張。
是謝幸安的唇瓣。
他靠在她耳邊,將手環抱在她的胸前,開口就是暖融融的,語速緩慢:“我是搶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