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棠很鬱悶。
他本以為自己重新活過來,回到一切還沒開始變糟之前,就能憑借上輩子以血肉(真·心頭血)和小命換取的經驗,動動手指就能把何矜搶回來,順便讓謝幸安這個狗屁不是的變態東西徹底玩完。
可當他憑借前世記憶救了鎮北侯一命,逐漸靠近並進入了京城才知道,那個本該是無名小卒的謝幸安,此刻居然高中了探花,還成了炙手可熱的天子寵臣,最最要命的是……這家夥已經娶了何矜!
計劃很完美,現實卻讓他極度頹廢。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時或懷疑自己其實根本沒有重生,隻是腦子有病。
但每當此時,鎮北侯對他的誇讚都言猶在耳,什麼未卜先知,神機妙算,居然早就識破了敵軍的包圍圈,反將了他們一軍,實在是高。
承讓承讓,若非憑借前世僅有的記憶,預判了他們的預判,雲棠相信以自己的腦子,根本就幹不出來。
在回京的一路上,雲棠除去隱瞞了自己重生的秘密,始終都在想方設法地給鎮北侯耳邊吹風,為的就是讓他相信,謝幸安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讓他幫著自己共同對付這狗東西。
謝幸安,卑賤下流、肮髒無恥,考科舉都要靠容貌才能得個探花,還騙婚人家單純無辜的侯府小姐,實乃豬狗中的敗類,畜生中的極品。
豈料鎮北侯聽過他一陣怒罵之後,隻是輕搖折扇,出聲笑了笑道:“小棠棠,我早聽說他極為貌美,你說這些,莫不是因嫉恨人家長得比你好看?”
雲棠:“……”
不是,他這費勁口舌挑撥了半天,侯爺居然隻記住了一個謝幸安好看?
他好累,他還年紀輕輕的,為何要承受這些?
可他在諸多話本中也曾聽過許多人擁有前世記憶,今生大殺四方的事例,他也絕不認輸,不能做重生界的恥辱!
何矜和謝幸安的小命,他非得全都弄到手。
雲棠惆悵了半天,卷起衣袖看著小臂上那塊可怖的烙印,恍惚中記起來曾經那塊蝴蝶形的胎記,以及他與何矜年少時的回憶。
終於再度難過得呼呼大睡了過去。
*天剛露白,謝府後宅。
寢衣大敞的謝幸安正半跪在床榻之上,神色慵懶,唇邊噙著笑,伸出大手去就給何矜揉腰。
“這邊,這邊這邊……不對,再往下一點,往左,就我手指的這裏……”
“不是那裏,那是這裏?”
“你別鬧,你手別亂摸,那裏哪還是腰?!疼疼疼,輕點兒……”何矜又羞又惱,把腦袋給埋進枕頭裏,哼著氣嬌嗔道,“還不是都怪你昨夜……也不知道是怎麼能折騰這麼久的?”
“小阿矜,總把過錯推給別人這種行為,實在不好!”謝幸安手還在不停地揉,嘴上卻也沒認輸,“昨夜是誰抱著我不撒手的,嗯?是誰說再來一次也行的,嗯?是誰嘴上說不要了身子卻很……嗯?”
“別說了別說了,我這不是隻見過豬跑,沒吃過豬肉嘛,哪知道它那麼香,就一時貪吃了……”何矜麵紅頸赤,越來越小聲地嘟囔,“也不知道都是你一直在動,你怎麼也不累的,還能這麼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