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東方欲曉。
一位年約五歲的精致女童正四仰八叉躺在麵壁室的兩張蒲團上,滿臉紅暈睡得正香。
突然,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一位與女童長相有五分相似的男童走進房間,本是擔憂的小大人表情,在看到自家雙胞姐姐酣暢的睡姿,又轉為哭笑不得。
他一把掀開女童身上蓋著的牡丹紋金色小被,嗅著她呼吸間帶出的清冽酒香,上手開推:“茗茗,茗茗,快醒醒,我們該出發了。”
女童沉浸夢鄉,巋然不動。
男童又推了兩下,到嘴邊的話頭一轉:“茗茗,葉姨要過來了,你……”
女童反射性坐起身,睜開一雙狹長的瑞鳳眼,半遮半露的瞳仁瞬間清醒:“醒了醒了,我醒來了。”然後她就看到旁邊又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弟弟,霧蒙蒙的瑞鳳眼瞬間眯成死魚眼狀。
樓青蔚睜著雙與她完全不一樣的丹鳳眼,氣呼呼道:“茗茗,今天要去拜宗門了,你前天還喝酒,也不怪霍姨葉姨生氣。”
樓青茗揉頭的動作一頓:“我睡了一天多?”她不是隻睡了一晚上嗎?
樓青蔚大力點頭:“已經一天多了,如果不是霍姨給你喂了粒辟穀丹,你現在就該餓廢了。”想起自家胞姐對酒水的獨特癡迷,他就忍不住想歎氣,“快起吧,再不起,葉姨就真該進來了。”
樓青茗連忙起身,想要擼兩把頭發,在碰到葉恬不知何時為她打理好的包包頭,又將手放下,向胞弟真誠點頭:“蔚寶你信我,其實我也不想喝。”
她上輩子哪怕活了一千餘歲,也沒感覺酒水這東西有多好喝過,哪想到這輩子一投胎,就馬上轉了性子。如果不是她生帶記憶,自製力強悍,早就一頭鑽進酒缸裏拔不出來了。
真是見了鬼了!
樓青蔚對她的話也不當真,剛將人拉出麵壁室,就看到霍玲和葉恬已經等在小院內,兩人身邊還有一隻趾高氣昂的金色大公雞。
“霍姨、葉姨。”
大公雞見兩人出來,抖了兩下翅膀,邁著六親不認的八字步走到樓青茗身邊,用身子輕輕蹭著她。
樓青茗卻動也沒敢動,她看著葉恬那似笑非笑地嘴角,反射性繃直脊背,開口懺悔:“葉姨霍姨我錯了,我那天就不該喝酒,更不該貪杯。”當時是斷酒了一個多月,實在是到了她的忍耐極限,一個沒有控製住就喝多了。
葉恬直接被氣笑,“啪”的一巴掌拍裂了小油丫頭誠懇做戲的表情:“每次都道歉,道完歉後堅決不改。”
樓青茗站姿挺拔,在葉恬麵前連動也不敢動,諂媚並討好笑:“怎麼會,人家其實真的是饞的不行,葉姨你確定我身上沒被種什麼酒蟲?”
葉恬嗤笑:“就你一個連修真路都沒踏上去的小油丫頭,誰會在你身上浪費酒蟲?!想得美!過來我們該出發了。”
說罷,就將兩個小崽子往靈劍上一放,直接往禦獸宗方向出發。
小院內,金色大公雞看著瞬間自院內消失的幾人身影,不舍地昂脖打鳴:“喔喔喔——”
樓青茗她們暫住的柘景城,就在禦獸宗的山腳下,因此她們前後不過一盞茶時間,就來到了禦獸宗的東門山下。
今日是各大宗門十年一度的大型招新年,今天五月初五,是今年大招的第一天。
此時,禦獸宗東山門外已經聚集了來自天南海北的少年少女和孩童。
抵達目的地,葉恬低頭,看著身前的樓青茗精神奕奕,完全沒有絲毫宿醉的頭疼反應,奇怪地與霍玲嘀咕:“也不知道他倆的父親是不是酒鬼出身,他們的母親好像不是啊。”這神奇的體質,百喝不醉,醒來後還沒任何宿醉反應,關鍵這小丫頭還沒修煉過。
霍玲神情清冷,就連語氣都冰冰涼涼的:“既然茗茗喜歡,那咱們這一陣子就給她多采購一些放到儲物袋,反正她也喝不醉,不會誤事。”
葉恬摩挲著下巴:“是權當離別前的最後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