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驚醒的夢會是未來的某一件事的真實映像。

冷竹雙手抱膝蜷縮在床頭,後半夜無眠,眼睜睜的望著窗外的月亮,從最高處慢慢的落下,又慢慢升起初日,迎來新的光芒。

清晨的光芒給予人一絲希望,但是冷竹的心裏卻是極度的消極失落。

“你走吧!是時候離開了。”

夢中男人的話在冷竹腦海裏徘徊了半晚,不知不覺中與炎宇昨天中午的那句話無意中重合了。

越是如此想著,冷竹低頭頂著膝蓋,嗚咽起來。

冷竹我注定是孤身一人過一生嗎?我想不起來以前和我有關的任何人的存在?你說,我以後會有人陪伴嗎?

冷竹從床上抱起懵懵懂懂眨著眼睛的蛇蛇,眼角不斷的向下流著淚,哽咽的對著小蛇自言自語。

小蛇雖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仿佛感受到她的情緒,焦急的扭動起蛇身。

冷竹你也不願陪我了是嗎?

心中更加失落,慢慢的將它放在床上,任由它隨意的爬弄玩耍。

坐了半晚,還未痊愈的身子有些挺不住,冷竹躺了下來。心想趁著天蒙蒙亮,眯一會再做打算。一閉眼,卻仍是逃不出那個夢。強忍著心中的痛,閉著眼,淚水不斷的從眼中滑落到脖頸。

似是感應到了傷感,小蛇慢慢爬到冷竹的枕前,吐出信子,艱難的舔舐著眼角滑出的淚水。

臉上癢癢的感覺使得冷竹睜開眼,歪頭看著仰著小脖的蛇,露出一絲笑,

冷竹謝謝你,謝謝你還陪著我。

冷竹輕輕撫摸著小蛇的頭,腦袋覺得愈發的沉痛,疲憊著睡了下去。

“吱呀——吱呀——”

竹製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炎宇輕聲躡腳的走了進來。小蛇守護著剛剛睡著的冷竹,望向炎宇,警告般的露出兩顆尖牙,以示不許靠近。

小東西,你還想阻攔我?

炎宇慢慢的坐在床邊,大手附上冷竹的額頭,慢慢的向上撩了撩冷竹額前的碎發。

脖頸處的合歡花再一次散發出微弱的粉色光芒,炎宇探頭望去,瞬間瞪大了眼睛,直直的呆愣住了。

粉色的光芒攝入眼睛,炎宇隻覺得自己的靈魂仿佛飛出了九天之外,伸手便去撫摸。

往事慢慢浮現在眼前,炎宇有些激動的望著熟睡的人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會是真的嗎?

冷竹嗬嗬,赤條條來去無牽掛。我孤身一人來去,也挺好的。

冷竹你別再說了,我不要離開你。

冷竹你別拋棄我好不好?

一會是暗自的自嘲心痛,一會是怕被拋棄的乞求可憐。

炎宇不知道冷竹在夢中經曆著什麼。但是在看到她眉宇間的緊皺,炎宇知道她一定非常難受。

別怕,我在。

沉重的嗓音,安慰聲在耳邊響起,冷竹眉宇間的緊皺有了些許緩和,夢中的呢喃聲也少了許多。

冷竹別走!

突然一下驚呼,冷竹伸手拽住了炎宇的胳膊,死死地抱在懷裏,生怕他離開。

看著這樣的冷竹,已經沒有了往日調皮的靈氣,隻有讓人憐惜的可憐。

我不走,乖,先放開,好不好?

炎宇輕聲的哄著,沒想到冷竹抱得更緊了,生怕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