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寞看他真惱了,也不敢再亂說了,再把他拉回懷裏,“真生氣啦!我白天起誓說惹你生氣就天天挨你的揍,軟筋散的藥效應該過去了,你要不要狠狠的揍我一頓出出氣。”
聽著梁子寞一本正經的讓自己揍他,再想想他這樣開玩笑也是想自己能想的開,忽然覺得沒理由生氣了。
墨羽小聲的說。“子寞,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梁子寞現在聽墨羽說話都不敢大聲,這心裏就難受,“什麼事?”
“以後你別為我殺人。他們的血髒,我不想他們的血汙了你的手。”
梁子寞不知道為什麼墨羽對仇人都恨不起來。
以前墨羽就說過不讓他找雲家仇人,今天他踩死那俏黃蜂時,墨羽那眼神明顯不想讓他殺人。
“好,我以後不亂殺人。”梁子寞說不出以後不殺人的話,能答應他不亂殺人,已經是下了很大決心。
“子寞,我是越來越沒出息了。”墨羽伸手抱著梁子寞的腰。
以前雷雨天他都是縮成一團被梁子寞抱在懷裏,他沒這樣抱過梁子寞,不是不想,是不敢。
梁子寞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沒接他的話。
墨羽就繼續說道:“我以前怕雷電,怕黑,現在怕蠟燭,還怕女子。今天進客棧時,一個女子多看我一眼,我就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子寞,我是不是真的很沒出息。”
“電閃雷鳴是有點嚇人,怕黑是年幼時在山裏獨自過夜嚇得,怕女人是這兩天被欺負。這怕蠟燭是怎麼回事?”
梁子寞覺得墨羽還真是難伺候,怕黑可以點蠟燭,怕黑還怕蠟燭,怎麼辦?
墨羽不想提那些不堪的經曆,但他又不想以後晚上看見蠟燭,就把臉往梁子寞頸側一靠說:“那個女人用蠟燭油在我身上畫畫,我看到蠟燭就覺得被滴過蠟燭油的地方在疼。我以後都不想再看到點蠟燭。”
梁子寞心裏一疼,白天看到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有抓痕,怕他尷尬不敢細看就扯過床單蓋在他身上,原來他身上還被燙過。
梁子寞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說些什麼能讓墨羽開心。
見梁子寞不說話,墨羽小聲的說“以後我們晚上不點燈行嗎?”
“好,以後我們不點蠟燭,點油燈。”
“我也不想看見油燈,油燈的火苗和蠟燭那麼像。”
“那以後就不點燈,你明天讓我看看你的傷好嗎?我幫你抹上活血化瘀的藥膏,很快會好的。”
“不行。”墨羽說著又想從他懷裏掙出去。
梁子寞胳膊用了幾分力氣,墨羽沒掙脫。
“你不能看,以後你也不準再拿這件事開玩笑。”
梁子寞攬著墨羽說:“你別亂動,不看就不看,一點皮外傷,會好的。就怕這件事成了你的心病。你怕什麼都無所謂,隻是以後你若真怕女人,還怎麼娶妻生子。你是雲家唯一的骨血,你要是不生個兒子,雲家就絕後了。”
墨羽吃驚的問:“你願意讓我娶妻生子?”
聽到墨羽吃驚的語氣,梁子寞笑著說:“我為什麼不願意,我這麼努力賺錢還不是為了給你存老婆本,不過已經差不多了,如果你娶個不太敗家的媳婦,我的那些積蓄應該夠你們平平淡淡過一生了。”
“你真願意讓我娶妻?”墨羽還是不能相信,“那你呢?你怎麼辦?”
“我是提著腦袋在賺錢,我要是娶了哪家姑娘,還不得害了人家。所以我呢就不娶了,你一個人娶就行,回頭你兒子給我做幹兒子,我教他功夫。”
梁子寞拍拍墨羽肩膀說,“你可得爭點氣,多生幾個。”
墨羽有點明白陸斬雲來找自己,梁子寞那麼生氣,那麼在意別人說自己是他養在內院的人。
原來他一直存著幫自己娶媳婦的心思,原來他對自己一點別的想法都沒有。
被他養了三年,連自己都覺得被他養在這院裏,遲早是他的人。卻原來是自作多情了。
墨羽覺得有點冷,緊緊抱著梁子寞,墨羽覺得心裏一抽一抽的疼。就不能換一天讓他知道子寞的心思嗎。
一滴淚順著墨羽的臉留下來。
感覺到墨羽的不對勁,梁子寞問:“怎麼了,聽到我這麼為你著想,感動了!”
“困了,睡覺。”墨羽沒好氣的說。
聽到他鼻音重,梁子寞伸手摸上墨羽的臉,果然摸到一臉淚。
“怎麼了?我又說錯話啦!”白天他那麼難過,提刀抹脖子都沒流淚,這一說娶媳婦就哭成這樣
不是真被俏黃蜂玩的提起女人就嚇成這樣吧?
“沒有,我想睡覺。”墨羽說完把臉埋在梁子寞的頸側,再也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