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黑蛟看著旁邊呼呼大睡的家夥,心中越發不滿。
他是誰?他可是堂堂黑蛟幫的前任老大,在雙方不使用武器的情況下,能與白青青鬥得旗鼓相當甚至更勝一籌的存在,那個女人害怕他的武力,畏懼他,才把他捆得嚴嚴實實。
可這家夥是誰?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平無奇,長得沒他好看,身材也沒他好,薩東區的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小嘍囉,憑什麼也能讓那個女人如臨大敵,把他也綁得嚴嚴實實。
一個小嘍囉,憑什麼能有和他黑蛟一樣的待遇!
黑蛟暗罵白青青眼盲心瞎。
“蛟老大,今個的切磋時間到了,白老大叫您了。”黑三石麵帶笑容地跑了過來,解開黑蛟身上的繩子,巴結道,“蛟老大,你放心,您的地位是無人可以動搖的。”
“像那些不知道哪裏跑來的阿貓阿狗,白老大不過隻是一時興起罷了,轉頭就給忘了……”黑三石看著角落裏呼呼大睡的某人,意有所指。
黑蛟狠狠瞪了黑三石一眼,拿出口中的布,咬牙切齒道:“我的地位當然無法動搖,我才是這黑蛟幫的老大!誰會在乎那個女人的想法。你等著,今天,就是我打敗那個女人,奪回我老大位置的日子!”
黑蛟磨拳擦掌地推開門,朝小花園的訓練場走去。
今天黑蛟成功了嗎?
顯然沒有。
“砰。”黑蛟又被鞭子拍到了地上。
“可惡的臭女人,有本事你別用武器啊!”
“啪!”又是一擊鞭子。
“我告訴你,我不過是見你受傷了,才沒有使出全力,我可不會對受傷的女人出手。”
“啪!”鞭子襲來。
“好,這可是你逼我的!”
一陣漫長的搏鬥後。
“砰。”黑蛟再次被鞭子拍到了地上。
黑蛟身上破破爛爛,倒在地上不停喘著粗氣,白青青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被黑蛟撂倒在地上多次,而最關鍵的是,她的傷口又裂開了。
她現在隻能勉強站在地上。
沒有想到,在多次對戰中,進步的不止有她,還有黑蛟。
這可真是,太好了。
有什麼比隨著她的實力進步而不停進步的對手更好的嗎?
在酣暢淋漓的戰鬥中,她覺得自己壓抑已久的天性被釋放了。
天黑了,黑暗的夜裏,兩雙亮得驚人的眼睛四目而對,裏麵對充滿了熾熱和對戰鬥的渴望。
黑蛟聞到了白青青身上傳來的血腥氣,他知道,白青青身上的傷口裂開了。
他沒有告訴白青青,赤草灰當然能掩蓋血液的味道,但這無法騙過一些嗅覺特別敏感的人,比如說他。
當然,這是可以預見的事,畢竟白青青受傷不久便開始與他激烈打鬥,傷口不裂開才怪呢。
真是奇怪的女人,黑蛟這麼想著,身體卻止不住地戰栗起來,眼裏是掩不住的興奮。
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對手,也遇到了一個同類。
夜裏,小花園裏不斷傳來打鬥聲,吵得其他小嘍囉睡不著覺。
一個房間裏,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的家夥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兩個瘋子。”隻是微微張開的眼睛裏,卻閃過幾分躍躍欲試。
黑蛟再次將白青青打翻在地上,可同時他的肚子也被白青青抓住時機重重踹了一腳。
一番爭鬥,兩人互有勝負,皆是狼狽不堪。
黑蛟半跪在地上,胸口和腹部被白青青踹了許多腳,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他喘著粗氣,心裏卻有些驚疑。白青青驚人的學習能力他已經見識過了,現在,他又見識到了白青青強悍的愈合能力。
不錯,黑蛟沒有欺騙白青青,赤草灰的確可以掩蓋人身上的血腥味,但是黑蛟沒有告訴她,對於一些嗅覺特別靈敏的人來說,赤草灰的作用,不過是杯水車薪。
即使做了再多的掩飾,鮮血在他們的眼裏,依舊如黑暗中的火光一樣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