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怎麼又是這個南南?他是故意的吧?”
從聽見路向南□□的一刻,江祝早沒了心情再和紀文對峙,他拿上外套就衝了出去。
門外的員工一臉懵逼:“哎老板你……?”
江祝什麼都顧不了了。
他現在除了擔心就是自責。
哪怕請一天假去現場看他呢?人家懇求過那麼多遍,萬一真出點什麼事,即使不是他的錯,江祝一輩子都會過意不去的。
到了澄海門前,江祝逮到個空位就趕緊把車子一停,鑰匙都沒拔,下了車就校園裏往裏飛奔。
操場上人聚得最多的地方應該就是。
他急忙從人群中擠進去,看見路向南還蜷縮在地上,滿腿都是鮮血,現在還在拚命流。
如果隻是摔倒,不至於這麼嚇人。
江祝跪在他旁邊不知所措,“南南!南南不怕,哥哥來了。”
路向南沒有力氣抬頭,手顫抖著揪住江祝的西裝外套,“有……針紮進我腿裏……好疼……”
江祝朝他右腿一看,可不得了!一根細牙簽直直地插/進了他膝蓋下方幾寸的位置,鮮血不斷從那裏往外湧。
江祝嚇得臉色慘白,眼淚差點奪眶而出,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沒事的,沒事的南南,哥哥馬上送你去醫院,一定會沒事的!”他抬起路向南的一條胳膊,讓他挎著自己的肩,再順勢把他整個人帶起來,讓他全部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
他們好不容易挪動到校門外,保安大叔很有眼力見,主動到江祝車後座給他們開門。
江祝剛要把他放下來,路向南卻抗拒道:“我不想坐後座……我要坐副駕駛。”
“後麵空間大,你躺著能舒服點兒,聽話,啊。”
“……我不要,”路向南嗓子啞得不行,“那……我不去醫院了,你就讓我在這裏死掉好了。”
“你……”
江祝被整得很無奈。
都疼成這樣了脾氣還這麼倔?
“好好好,坐前麵坐前麵,”江祝迅速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把人塞進去,自己繞到主駕駛上啟動車子,“真拿你沒辦法,直著坐不難受麼?”
“……難受,”路向南坦白,然後問:“所以我可以躺你腿上麼?”
江祝愣怔,無語地拍拍大腿,“躺躺躺!現在你這小鬼就是大爺,你怎麼舒服怎麼來,真是的。”
於是路向南的身子慢慢向他斜過來,那顆腦袋落在他跟前,帶著一股清香。
這樣還不夠,他用兩條手臂緊緊環抱住了江祝的腰,臉還在不停亂蹭。
這家夥每個小動作都是在挑/逗江祝。
雖然忍受著劇痛,但此時此刻的路向南很是心滿意足。
江祝手上握著方向盤,眼睛盯著前麵的路,心早就飛到地球之外了。
他拚命地克製住自己,結果底下又傳來一聲:“哥哥……”
“怎,怎麼了,還是很痛嗎?再忍一下,我們馬上就……”
“你摸摸我。”
江祝的呼吸一滯。
……這小孩是疼得開始胡言亂語了?
“摸我,哥哥。”
江祝猶豫了一會兒,從方向盤上騰出一隻手,覆上路向南的臉頰——
怎麼這麼燙??
竟然發燒了!
路向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把頭微微扭過一點角度,伸出舌頭舔了舔江祝的手心。舔完手心再舔他的手指,最後含/住他食指的指尖,在指腹上用力咬了一口。
江祝開車差點一頭撞到樹,猛地抹開方向盤轉彎才避免了慘劇的發生。由於突然偏離原來的軌道,後麵直行的車主探出頭來把他痛罵了一頓。
江祝也來不及道歉,趕緊在醫院門口找了塊空地把車停下來。
驚魂未定。
江祝坐在位子上大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