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第二十章(1 / 2)

江祝稀裏糊塗地走出病房門,去給他付醫藥費,順便給他買早餐。

他現在覺得自己已經不是哥哥,已經是小狗的爹了,他搬到新銳住也不是尋尋熱鬧,是來供祖宗來了。

但祖宗家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到現在是一頭霧水,這樣下去能行麼?總得讓他爸媽知道兒子受了很重的傷吧?他一個外人天天幫兩人帶孩子,想想都覺得好笑。

那麼路向南死活不說,他能怎麼知道呢?

這時他想起他表弟梁曉年來了。梁曉年說過他和路向南是從小玩到大的,那肯定知道點什麼。

他坐在那兒等粥的時候,正準備給梁曉年打電話,才發現梁曉年都快把他手機打爆了。點開微信,果然微信也被轟炸了,而江祝昨晚光想著小狗的安危,對此全然不知。

【梁曉年:江哥江哥江哥我路爹咋樣了?沒死吧??】

【梁曉年:我還以為他是擦傷,後來才知道是牙簽插膝蓋裏了??操太嚇人了吧??】

【梁曉年:他媽的,也不知哪個傻逼吃完燒烤把牙簽插在跑道上!!要是讓我逮著絕對把他大卸八塊!!!】

【梁曉年:江哥你吃過飯沒?要不我點點外賣給你送醫院去?不過現在很晚了,醫院食堂應該下班了吧?】

【梁曉年:江哥啊你咋好幾小時都不回我啊啊啊啊急死我了,你倆到底有沒有事啊??年糕娃子要哭了嗚嗚嗚……】

【梁曉年:江哥啊啊啊啊啊啊啊快回啊啊啊啊】

……

【z:……江哥來了。】

【梁曉年:喜大普奔啊啊啊終於回了!!!!!我可一晚上都沒合眼】

【z:南南要打石膏,還要住院一段時間。昨晚還發高燒,現在燒退了,我在給他買早餐。】

梁曉年之前跟他說和路向南鬧矛盾,就是提了一嘴他媽的事,當時也沒好具體了解,但他已經逼不得已了。

江祝用最簡單的表述交代完經過,不打算拐彎抹角,幹脆直接問他。

【z:暢暢,哥問你點兒事。就是路向南家裏……是什麼情況?我怎麼從來沒看見他媽?他是不是一個人住啊?他手機裏居然沒存爸媽的號碼也沒備注。】

【梁曉年:嗐,沒備注多正常,我路爹手機從來不給任何人備注,他通訊錄都是空空如也的,我的他也不備注,麻了。】

【z:可是他……】

可是他給江祝備注了。

現在通訊錄不是空空如也,有了“哥哥”。

有且僅有一個。

【梁曉年:可是什麼?】

對話框安靜了幾秒。

【z:沒什麼,你先告訴我。是我把他送進的醫院,也是我付的醫藥費,我至少有權利知道點東西。】

【梁曉年:嗯……他家吧,比較複雜,怎麼說呢,他爸媽不是因為相愛結婚的。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海王,一個海後一/夜/情後有了他,當時兩人到了適婚年紀,為了應付家裏就領了證。新鮮感過去了,倆人不想住一起就偷偷分居了。他媽在新銳有房子,但基本不回家,不知道在哪裏鬼混。路爹確實算是一個人住,他媽吧,每月固定給他打800塊生活費。要我說,他媽那是打發要飯子的呢。】

江祝看完這幾行文字,滿心的窒息感。甚至有一絲懷疑是梁曉年編出來的鬼話。

這對父母還能叫父母麼?!

不對,還能叫是人麼?!

人心都是肉長的,連他這個陌生人,樓上的宋阿姨對他的關心都遠遠超過親生父母。

江祝不明白,如果不想養孩子為什麼要把他生下來呢?既然生下來就理應履行父母的責任。孩子都快高考了,就這麼把他一個人丟在家裏,兩人拍拍屁股自在逍遙,不管他了??

怪不得路向南這麼會做飯。

他所有的一切都隻能靠自己,想要什麼,都必須努力自己伸手去夠。

在學校訓練完受了傷,隻能一個人躲在屋裏,打開自己準備的藥箱,艱難地給自己上藥。

看到喜歡的籃球的價格,隻能戀戀不舍地放回去。

他到底還一個人默默承受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