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個死,怎麼死法而已。
燕小六又道:“孫堂早就命令各處的人監視著你,城門處也早就放話不許你出城,所以,你有空的話,還是想想自己該怎麼辦吧。”
林瓏沉默了,但凡她想邀功,但凡她遲了一天問燕小六,明天就是她被押送到湖州的路上了。
她拍了拍燕小六的肩膀,“你最後一句話說得很對,與君共勉。”
燕小六一臉狐疑,他最後一句話說的什麼?
林瓏慢慢地往小樓處行去,麵容平靜,不再看身後的燕小六是何反應,燕小六如果聰明的話,應該知道現在停手或者跑路是最好的選擇。
行到二樓轉角處,楊修穿著一襲繡著翠竹的月白長衣翩然而下,林瓏臉止揚起笑意,“早。”
楊修回以微笑,“早,”
林瓏停下腳步,“楊太醫可是要去吃朝食?咱們一起去吧。”
“好,一起。”楊修欣然應允。
林瓏一臉好奇,“聽說楊太醫平日裏一直住在十裏竹林,如今竹屋被燒毀,您豈不是要回楊府住了?”
“前些時日早就收到家父來信,讓我早點回京,所以我想今日便動身。”
林瓏一喜,眼中眸光流轉,“我去送送您吧?”
楊修微笑拒絕,“送君千裏終需一別,徒增傷感而已。”
林瓏堅持,“不會的,您與蕭大人這般關係,他必定會送你的,您與他是在哪裏認識的?”
楊修:“我與他自幼在邊疆相識,”
“就是那風沙滿天的胡地?”林到望了眼後頭依然緊閉的浴房道:“難怪大人這般喜歡沐浴,聽說那裏水極其珍貴。”
楊修回憶往昔,眼中劃過溫馨,“遇到幹旱時期,用清水洗臉都奢侈。”
“那大人會鳧水嗎?”
楊修一愣,不知這句問的是誰,隨即了然,“從前不會。”
“哦。”林瓏微微鬆了一口氣。
廚院裏很快就到,不少人已經或蹲或站或坐地在吃著薄粥配燒餅就著鹹菜一起吃,個個嘴咂個不停,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吃什麼山珍海味。
林瓏讓楊修上樓等著,她自去廚房端吃食,一眼看到秋武,她湊了上去,“秋頭,昨晚上蕭然遇襲,你趕緊去知會下孫大人,好讓他提前知曉。”
秋武眼神一緊,“他可有事?”
“沒,但是待會少不得會訓斥孫大人一番,所以你讓孫大人躲躲,或者你提前去十裏竹林裏查查究竟是什麼原因,孫大人也好有交待。”
“我這就去。”秋武深以為然,將手中的稀粥一飲而盡。
林瓏這才取了托盤端了廚娘另製的朝食送了上去,楊修道:“我的竹屋進門處有個地窖,上麵蓋著板子,那裏有特製的各種解藥,你空了就去取走。”
“取走?您是要送給我?”
楊修點頭,“本來就是你要的。”
“我要的?”林瓏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您不是說不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