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次火情的突然,客棧裏人滿為患,客棧的掌櫃的更是及時漲價,趁火打劫地狠狠地賺了一筆。
樓梯道窄,鼻尖傳來的鐵鏽味讓林瓏皺了皺眉頭,加緊步伐回到臥室,這裏血腥味更是濃鬱,她眉頭皺的得緊,一眼便看到坐在窗邊露了胳膊的蕭然。
蕭然正在往胳膊上灑著什麼,林瓏眼尖,一眼便看出了那個瓶子正是自己從楊修處取來的其中一瓶,“大人,您受傷了?”
“一點小傷。”蕭然取過桌上的白色布條咬住一頭,另一頭纏繞在傷口處,動作嫻熟。
林瓏不忍直視那道傷口,“大人為什麼不住在衙門裏,那裏安全得多。”
“這火是我放的。”
“啊?”
“哦。”自己找死不能怪別人。
“你怎的不問問原因?”蕭然問道。
原因?林瓏半絲也不想問,但卻仍道:“我問了,大人會告訴我嗎?”
“不會。”
“……”林瓏瞪了蕭然一眼,這惡趣味著實有些沒意思。
樓間傳來許多人的腳步聲,佩刀相撞聲,瞬間分散至各個房門口,“開門開門,查房。”
林瓏一驚,抬眼望向蕭然,“大人,不是來找您的吧?您要不要躲一躲?”
蕭然依舊淡定綁傷,林瓏急道:“火可是你放的,而且方才我見過那些滅火的捕快,可沒人帶刀。”
話剛說完,隔壁已經響起慘叫聲,“你們幹什麼?你們憑什麼抓我?”
林瓏更是驚慌,人已經奔到了窗前,望著下麵圍滿的官兵,“完了,跳窗都不行了。”
蕭然慢慢地將外衣拉上,“慌什麼?我是禦史。”
“可我是……”誰操心他的安全嗎?
林瓏小腳一跺,人已經開始往床底下鑽。
蕭然踢了踢她的後腳跟,“你不想還自己清白嗎?”
清白?
林瓏繼續往裏鑽,“孤男寡女談什麼清白?”
“……”蕭然搖了搖頭,轉身去將打開那扇快要被晃掉的門,門外一名佩刀士兵冷臉地看著蕭然,“驛館被燒,跟我走一趟。”
蕭然沉聲道:“我要見知縣”
年輕士兵神情不耐,“知縣算什麼東西,我們是刺史府的人,快點走。”
蕭然不急不怒,“刺史大人可是王儀?我與他是舊識。”
年輕士兵終於收斂了臉上囂張神色,“敢問您是?”
蕭然從懷中掏出銀製的牌子,“官任六品右禦史,奉皇命巡查各處。”
年輕士兵終於抱拳作揖,“得罪了,我這就去回稟王大人。”他恭敬後退兩步,將門閉緊了。
“你還不出來?”蕭然望了眼床底。
林瓏堅定地趴在床底,“不,大人不必理會我,待會自去即可。”
蕭然循循善誘,“說起來,你如今的樣子與平城相差甚遠,我差點就沒認出來,你可是有什麼隱情?本官可以幫你。”
“嗯?”林瓏望著地板想了想,終於還是搖頭,“沒有。”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那宣威真的是她殺的呢?跟著去衙門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雙腳腳腕被一雙大手握住,還沒等她驚叫,她已經被拖了出去,她怒斥,“大人,請注意形像。”
“形像?”蕭然斜眼看了看林瓏布滿床底灰塵的衣衫。
林瓏忙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塵,“這小二也太懶了,居然隻關注表麵功夫。”